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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弃疯批帝王后 未蓝澜 126824 字 1个月前

她的额头。

似某种温柔的斥责,想狠下心,最终归于无奈的样子,他指尖抚摸过的温度已不算烫,于是叹了口气,“好在烧退了,雁雁。”

晏乐萦就着他的手,嗫了两口温茶。

季砚看着她,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又拿起备好的衣服,认真专注地为她穿起衣裳来。

这般的事其实常有,无论小时候她皮得很,次次爬墙上树弄得衣衫凌乱,还是长大后,前阵子她被他折腾得浑身酸软,任他摆弄穿衣。

可旁边尚有收拾茶盏的侍女,一朝帝王就这样毫不避讳地为她更衣,晏乐萦还是有了一丝瑟缩,似乎日前的阴影尚未散去。

季砚却不觉得不妥,甚至细心察觉了她的躲避,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抚。

之后,他哄她起床洗漱用膳,饭菜虽清淡,可都是她喜欢的。

季砚好像早就看出她并不爱吃从前在京城的饭菜,很早前便命人改了菜式,先前晏乐萦没有注意到,不知怎得,今日却注意到了。

要顾念她喜好,还要做的清淡却精致,很难不引人注意。

恰好,季砚道:“最近虽是病了,看着倒比才入宫那会儿丰腴了些,好歹是把从江南一路颠簸清减的肉养回来了。”

她夹菜的手一顿,季砚却将她看中的菜夹入她碗中。

他依旧没多言,只淡声,“多吃些。”

晏乐萦越发悻悻,因为除却前一夜故意染了风寒,这段日子来,她都是在装病而已。

饭后,季砚又亲自给她喂药。

这下,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陛下,昨夜民女说的那些……”

昨夜高热使人迷糊,她说的太少,言之太浅,既然要挑明说,今日该如何深入解释的,自是早在计划前便过了一遍心头。

她要告诉他,昔年她尽是被逼无奈,本心绝对全是向着他的,乃至后续她依旧受季淮

胁迫,过得凄楚可怜极了,期间绝没有一丝私心。

人心总是复杂易变,可实际上,人们却并不愿真正窥见其下的阴暗多变,人唯恐真心掺假,忌讳赤诚为虚。

最好是将自己说的伤心惨目,楚楚可怜,却仍旧一心系在他身上,以表忠贞不渝。

这样的道理是昔年母亲教给她的。

可她的话才开了个头,季砚已将汤勺递去她唇边,漆黑眸中并无探究之意。

他缓缓摇头,似乎已经做好了打算,并不准备再责怪她什么。

“雁雁。”他道,“朕晓得了你有苦衷,这便够了。”

晏乐萦一噎。

可季砚似乎是当真觉得够了。

如静潭般平静的眸下,藏匿的是他自己也难以分辨的情绪。

是恨,是爱,是唯此人不可的执念,是他无数次自问过,若她愿意坦白她受人胁迫,他就愿意放下怨恨的执念。

“朕晓得,昔年你尚年幼,许多事你身不由己。先前恨你怨你,更多是因为你不愿提起,只有回避……可朕也没有真的伤害过你,对么?”

晏乐萦瞧着他透出几分温柔怀念的眸子,勉强扯了扯唇角。

眼前浮现的,更多却是近来她被迫在他身下承。欢,许多次的言不由衷,行不由己,这样的虚与委蛇,实则已经破坏了所有曾经纯粹的情分。

但眼下,她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对。”

晏乐萦心想着,最终她的母亲也陷入了真情的陷阱,以为明辨了人心,她目睹过开头,也见识过结尾,从此奉为皋圭。

于是她不再轻信别人,也或许本性就是这样虚伪薄情。

“原来哥哥还爱我。”她微微俯身,不同于内心所想,面上她是十足的示弱姿态,含住了他喂来的药勺,乖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