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新帝季砚(3 / 4)

长相柔美清俊,眉修长,眸澄淡,连唇色都是浅浅的水红,丝毫没有攻击性,漂亮得似个小姑娘。

何况性子也温柔贴心,和谁都不像。

最不像季砚和季淮那俩兄弟,她不想和那俩兄弟任何一个扯上关系。

她晓得方才语气是有些严肃,于是这会儿笑着指正他,“小阿鄢,我们教坊正经找官府背过案的,清白生意,你们当中可有谁做了什么不正当的买卖?”

晏乐萦从小就善于和人打交道,逢人也爱笑,因而也讨人喜欢。此刻就算心中到底复杂,可已经训斥过了他们,也不再想扰众人兴致,面上没再表露什么。

“哪有妄自菲薄的,平白贬低了自己。”她又道。

青鄢闻言,既然与她提过醒了,便也不再多言,还心有感慨地看了她一眼。众人也都挠头称是,复又闹作一团。

此时仍有乐音自湖畔传来,是另几位疏朗公子正在奏曲,有人持琴,有人吹笛,一首接着一首,哪怕是一曲终了再接上,可江南的音韵一贯柔美婉转,结尾处并不会令人觉得突兀。

晏乐萦后背的伤虽未伤及筋骨,却仍然疼,她在这样的痛意里,不由地又陷入自己的思绪里。

其实,这些公子们如此说并不让人意外,他们的话,便是大部分民心的体现。

新帝季砚,她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冷宫中的皇子,他一向沉静少言,在皇宫内外都几乎没有存在感,无人认为他能登基为帝,就连与他青梅竹马的她也不如此觉得,如今哪怕事已成定局,民间仍有微词。

比起他,昔年光风霁月的太子季淮,才是真正的民心所向。

季淮也的确有这个资本,本为先帝嫡长子,早早被立为太子,温润如玉,才华横溢,政绩了得,爱民如子。所有人都觉得他会称帝,这是顺理成章的事。

怎知横空杀出来一个季砚,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打败了彼时万民顺意的太子季淮,得到先帝旨意,一举登基。

不过现在她是两个都没什么好支持的,也的确不想和季家俩兄弟来往,从八年前就不想了。

皇宫里那些风起云涌的诡计早就该与她无关,都是陈年往事而已。

如今她不过是一个江南的普通商贾平民,连曾经的自家人也少来往。可世事并不让人洒脱放手,她怎么也想不到八年后会被逼至此。

——没错,她是被逼的。

季砚登基后,她“意外”遇上逃难至江南的季淮,方知季淮也不是表面那般的温厚仁慈。

他逼她今日在这里与一众熟识却又与此事无关的人相聚,上演这么一出好戏,等着微服私访的季砚来寻她。

季淮说最好是能哄季砚带着她回京城,再续那么一段如今看来已无甚必要追溯的情。

可是八年了啊,那都是八年前的感情了。

更何况,昔年晏乐萦背离他之后,他或许更是因此走到了绝境,谁也不知,他后来是怎么杀出这条血路的。

反正绝没有晏乐萦的助力,晏乐萦对他避之不及。

躲不掉的时候,又多多少少让如今的她忍不住想打寒噤。

谁能原谅一个背弃了他,还可能险些把他害死的人呢?晏乐萦看不透季淮的心思,感觉他脑子有问题,季砚更是,他大老远跑来江南干嘛?千万别真是来找她的。

“娘子,怎么不吃青梅?”这厢她在烦闷乱想,另一边青鄢又唤了她。

许是看她碟中的青梅至今没动,青鄢想着拿点别的果子给她,可“哗啦”一声,他的长袖不小心掀倒了桌上茶盏,茶水如倾倒的洪流,几个挨在桌边的人袖子都浸湿了,无一幸免。

茶盏咕噜一滚,也砸在地上碎了。

青鄢难免慌张,尤其还弄湿了晏乐萦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