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社稷运转秩序将会彻底坍塌。”
“这江山社稷的基石,终归是芸芸蝼蚁众生,他们必须世世代代当蝼蚁,方能金瓯永固。”弘历苦口婆心劝说。
简瑶默然,弘历这番言论,是历代帝王都在秉持的治国根本。
四爷和太子弘昼虽未反对她兴办免费学堂,但却对她的学堂教授的内容严格要求。
无论男女学子,只能学习五千个常用汉字,以及掌握五十种常用文书契书拟定。
算筹更是只能学习普通的理账。
这还是她据理力争得来的结果。
四爷允许她议政,她也曾兴致勃勃的攥写计划,妄图用后世所学的知识颠覆这腐朽的封建王朝。
可到头来那些计划统统压在书桌上积灰,毫无用武之地。
“额娘,治理江山并非儿戏。”弘历心急如焚,无论汗阿玛和五弟,都并非明君,他们根本不知道如何治国。
此时他端起茶盏,犹豫片刻,将那茶盏捧到额娘面前。
简瑶接过茶盏,心不在焉的抿一口。
“弘历,我知道你说的都对,可百姓并非蝼蚁,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他们是大清的基石,他们有权享受这繁华盛世,而非被扼住喉咙,沦为无法为自己辩驳的愚民。”
“为何百姓一定就要当妓子山匪,为何他们不能有做良家子的机会?为何一定要
有贱籍将人分为三六九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额娘说的对,儿臣定会尽心尽力协助额娘筹措学堂一事。”弘历失望至极,与她聊政务简直对牛弹琴,话不投机。
此时弘历盯着额娘又抿下一口茶汤,忽而没忍住扬唇浅笑。
简瑶被弘历阴测测的笑声吓得捏紧茶盏,却倏然莫名觉得心口一阵绞痛。
她竟被弘历吓着了,这孩子有时候总会表现出极为怪异的举动。
想必是在朝堂上被父兄打击重创,精神不济。
简瑶吃痛的捂着心口,揉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弘历离开之后,简瑶尚未换过神来,却听羡蓉说东宫的表姑娘来了。
羡蓉口中的表姑娘,就是她二堂哥的幺女,被四爷赐给弘昼为侧福晋,意在亲上加亲。
可这孩子似乎被二堂哥宠坏了,仗着外戚家世与皇后侄女的身份,在东宫内素来嚣张跋扈。
简瑶一看到那孩子就头疼,
“你就说我头疼,方才服药歇下。”简瑶头疼扶额。
“你顺便打听打听,她来找我何事。”
那丫头素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定是又在东宫与谁发生口角,来寻她撒娇的。
弘昼的嫡福晋秀外慧中,与弘昼夫妇二人伉俪情深,难为弘昼为了他的母族鼎盛,牺牲后宅安宁。
简瑶对昼儿愈发愧疚,忙不迭让穗青去库房多选几件贵重头面,赐给太子妃。
弘历第二日开始,就与她一道筹措起免费学堂一事,朝堂上几乎全都是阻力,就连素来温和的十三爷都在暗中使绊子。
光是在京城内筹办五十家学堂,就已是步履维艰,无法想象全国各地正在同时筹建的学堂,又该如何寸步难行。
幸亏有弘历那孩子尽心尽力为她斡旋,为她据理力争,整理各种疑难文书。
雍正六年三月初一,今日是京师五十家学堂揭牌正式开始招收学子的吉日。
养心殿内,胤禛与弘昼父子二人坐在堆积如山奏折的御书房内,不约而同唉声叹气。
“汗阿玛,额娘竟将学堂办得有声有色,这该如何是好?”弘昼无奈叹气。
当时额娘兴冲冲取出一本接一本骇人听闻甚至能掀翻政权的荒谬言论,他和汗阿玛俱是看得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