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们最初想象那般前途堪忧吧?

这厢神风军莫名对白慕言产生了憧憬,那厢又想起那个三番四次调戏自家少将军的花架子容大人,他们少将军的面具是他可以随便摘的吗?他们少将军的腰是他可以随便摸的吗?总之神风军现在心中就是各种吐槽,各种挑容殊的骨头,什么衣服太花,袍袖太宽,头发太长,皮肤太白像个娘们等等……

于是,很莫名其妙地,神风军对容殊并无什么太好的印象。

此时,皇宫的另一侧,叶展和叶萤被一同召见御书房之内,叶展先行进去觐见,与庆元帝密谈,

叶萤则在外殿等候,百无聊赖。

容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外殿之中,外殿寂静,没有一人侍候,而那明艳的少女大马金刀地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仿佛不受任何外物打扰。

容殊也不急着入内,半倚殿门肆无忌惮地端详坐在太师椅上的人。

大殿之内阳光十分充足,许是地理位置的关系,整个外殿温度偏凉,丝毫没有炎炎夏日的闷逼感。

她的半边身子隐在阴影之中,蔷薇花香暗暗浮动,混合着些许茶香,竟让容殊觉得有点儿不真实。

十分英挺轻俏的一个人,所有机锋都内敛其中,即使睁开了眼睛也让人看不透她心中所想的一切。

这样的一个韶龄少女,因着当年她老子的一时乌龙而远走西域这么多年,不但没有磨砺她身上的气质,更是增添了上京闺阁少女所没有的冷凝果敢。

实在是一个诱人征服的女子。

容殊笑了笑,收回了目光,再抬头望向她的时候,那明艳的女子已然睁开双眼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看她的眼神,仿佛像是在看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容殊触到她这样的眼神,突然有点儿伤心,好歹他们在短短几个时辰内打了好几次照面,为何这女人还在看一个无关相干的人那样看着他?真是令人伤心啊。

“你是容殊?”叶萤泠泠的话音响起,脸上丝毫没有赧然之色,倒是听得容殊心中一喜,“你认识我?”

“认识,”叶萤半闭了一只眼睛,语气颇为不屑,“我那个木头哥哥在信中常常提及的那位最佳损友嘛。”

最佳损友……?容殊心中微微一动,这个词倒是新鲜,不过听上去意思好像并不那么好了罢了。

“所以呢,你对我有什么想法?”他自动忽略叶萤话语中的鄙视之意,仍旧笑吟吟地问。

“没什么想法,最好带上你的玉从我面前立即滚蛋。”语音带了三分气势,容殊便觉眼前一花,一样血红的物事以一种好看的弧度袭向他的面前,他唯有抬手一接,将那枚血玉握回手中。

容府出品的东西自然是珍品之中的珍品,容殊见自己的血玉被人嫌弃了,也没有什么郁色,只是悠悠道:“殊闻叶少将军甚喜血玉,是以特地献出家传之宝想博将军一笑,想不到你却是这般不待见殊。”

…………

大殿之内十分之寂静,一只未名飞鸟从殿外巨大的斗拱处飞出,扑棱棱惊了天上的一朵微云。

云之光影自叶萤脸上缱绻而过,如白驹过隙,再去寻,已然不见了踪迹。

她终于锐了眉眼认真打量眼前身穿紫衫华袍十分之高调张扬的贵公子,公子年纪不大,看上去也就二十三四的年纪,他生有一张十分夭媚惑众的脸孔,仔细端详,竟觉得他在阳光之下的肌肤比女子还要滑腻白嫩上几分,一看便是那种绵里藏针、玩弄人心于鼓掌的危险类型。

大冶王朝容殊,当今圣上的表弟,世袭镇国公之公爵,当初又以二十之龄担任大理寺卿,掌管着比六部之中刑部更加高级的大理寺,可以说是为庆元帝抗衡当今太后董舒的最大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