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上,容殊自袭成镇国公的爵位以来,甚至是在担任了大理寺卿之后在政治上都没有太大的作为,很多时候都是闲散度日,甚至是独善其身,外人并不能看明白他真正在想什么,甚或是在筹谋着一些什么。
当然,叶萤在意的并不是这些,朝堂如何走向她自然关心,可是现阶段她更在意的是容殊对她莫名其妙的态度。
她喜爱各种玉石尤爱血玉这并非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可一见面他就扔了一块上好血玉给她,而且还要两次三番强迫她接受,这实在不是什么好现象。
思及至此,她唇角还是扯了扯,干冷问出一句,“你有何目的?”
她问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冰且锋锐,直教被看中的人无法掩饰心中的想法,只能屈服在她的气势之下。
这般无形的压力之下,容殊依旧毫不避让地迎向她的目光,唇角笑意忽而转深,他徐步走到她的身前,俯身沉沉逼视着她,以同样犀利、机锋毕露的目光回望她,“叶少将军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殊的用意?”
两人此刻离得很近,呼吸瞬息纠缠,带着炽热的温度逼仄回荡,让人逃不得也避不开。
叶萤只觉那俯身靠近自己的男子瞳仁墨黑,仿佛浸了水的上好明珠,一漾一晃之间尽是让人心折的诱-惑。
她神色不动地与他对视,而后,身子往后靠了靠,稍稍离开他气息的范围之外,她垂了眸,语气却是坚定,“若你是要说婚娶的话,我暂无婚娶的打算。”
以种种迹象看来,容殊应该是对自己“有意”,虽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可她并不喜欢面前这个男子,甚至说得上是厌恶。
人总会对自己讨厌的东西予以忽视,叶萤也不例外,她在他面前感到巨大的压抑和不自在。
“叶少将军果然是聪明人,”容殊也不继续和她猜字谜,直接说出自己接近她的目的,“我的确是要获取你的芳心,将你迎于容府之中,这是不容更改的事情。”
叶萤:“……”
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脸上漠然的表情一成不变,“抱歉,容大人方才可能没有听清楚,我是说‘我暂无婚娶的打算’。”
言下之意,即是她绝不会屈膝于任何男子的身下,就算真的要成亲,也只有她娶别人!
还真是很大的口气!
容殊自然是听明白了她的话中之意,这女子说出来的话明明是天荒夜谈,可他偏偏不能当她是在开玩笑。传闻说叶萤在军中豪气干云不下男儿,大概在她的意识里,也没有认为自己是个韶华正
好的妙龄少女吧。
“哈哈”
容殊突然轻笑出声,他笑得袍袖上的祥云暗纹飘曳乱摇,笑得身后三千乌发光华自生,他几乎笑得眼泪都要溢出来,叶萤静静地看着他,仍旧是那种平白无澜一成不变的淡然,看得人想要一把揭开她脸上的平静,窥探底下的喜怒哀乐。
“你笑够了没?”叶萤动了动唇,吐出一句话,“又或者说,你觉得我的话很好笑吗?”
“不,殊并没有觉得好笑,”容殊终于止住了笑,他紧靠在叶萤旁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以手支颐掩盖住半边雅色面容,“殊只是觉得叶少将军实在是一个有趣的人,女子娶男子,这样的论调倒是新鲜。”
话语里莫名带了三分玩味。
“所以……?”叶萤侧眸看向他,等待他的下文。
“所以,我必须要纠正你的观点。”容殊放下了手,毫不遮掩眸中炽热的感情,他灼灼看向她,一字一顿仿若起誓那般郑重,“殊必会让你心甘情愿嫁入镇国公府,成为我唯一的夫人。”
他这句话说得掷地有力,饶是叶萤心中再无波澜,也被他说得微微一悸,眸光闪了闪。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