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在他的额头上,替他擦汗。

白慕言愈发的狼狈,眼神前所未有的躲闪想要避开她的视线,叶萤专注地替他擦汗,擦了额头又去擦手,她做得颇为熟练,与她的形象丝毫不符。

两人默契地沉默着,白慕言感受到她掌心覆盖在他手背上的温度,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将她的手包裹在掌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许是这样能够减轻他心中的一点空虚疲惫之感,又或是……他可能真的……

白慕言轻叹一口气,始终转过了头,没有看她。

倒是叶萤觉得这般的沉默过于尴尬,“陛下其实不用遮遮掩掩,我是不会介意的。”

白慕言被她噎了噎,“少将军是看错了吧?”

叶萤不揭穿他,拧了毛巾替他擦另外一只手,“陛下,本来我还担心你的病会不会引起我们的计划,但是现在我觉得我之前的想法都是多余的。”他值得她用一生去效忠。

“少将军就对我这般没有信心么?”语气颇有点儿自嘲。

“之前是有点儿没有的,敌人太过强大了。”叶萤点了点头,毫不忌讳。

“……”白慕言简直是要被她的坦诚气得无话可说,当下也不说话了,闭目养神。

叶萤倒是坐到了长榻旁边,时不时拧了毛巾替他擦汗,她不敢贸然点他穴道,只能坐在他身侧陪她,陪他熬过最煎熬的时刻。

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前再次传来响动,沉东从窗外回来,气息急促,停在叶萤和白慕言跟前,先是感激地看了叶萤一眼,而后从怀中拿出董舒给他的“解药”,说道:“陛下。”

“留一部分,余下的再给我。”

“陛下!”沉东再一次呆住了。董舒何其狡猾,只给他一次的用量,且十分有限,白慕言本来病发就严重,只用一部分的话,根本不足以压制。

这样他去取或不取又有什么区别?

“沉东,你听陛下的吩咐吧。”叶萤侧头看他,眼神坚定。

“是。”沉东无话可说,唯有按照白慕言的吩咐留了很小的一部分下来,而后再将那包药给白慕言服用。

白慕言服了药之后,气色好了不少,他按了按太阳穴,恢复了点精神,他看向沉东,“董舒她怎样说。”

既然已经向她妥协,那么她定会提出要求。

又或者,根本不用提出任何要求,他已经要听命于她。

性命被人握在手中,又有何话可说?

“太后并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便让属下将药拿回给陛下。”

“既是如此……”白慕言心中闪过一丝不安,下意识看了叶萤一眼,他可没有忘记神风军始终是一块肥肉,而叶萤赐婚的事情还未完结,他又让容殊接近叶萤,董舒是对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