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冲干净水槽,把谢不辞带进卧室抱到床上,塞进被子里,给她打开床头的小夜灯,蹲在床边:“谢不辞,睡觉吧。”
“冷,”谢不辞攥住她的手,掀开被子看温砚:“我冷。”
“冷你还掀什么被子?”温砚晃了晃手,没抽出来,她把被子重新给谢不辞盖上:“我去给你调空调温度,你先松手。”
谢不辞攥着她不放,拉着温砚的手,往自己怀里抱:“你来,就不冷了。”
温砚看她几秒,忽然问:“谢不辞,你是不是清醒了?”
谢不辞看着温砚,缓缓眨了下眸子,蹭着枕头点了下脑袋:“清醒。”
……看着又不像了。
温砚放弃追究这个问题,她脱掉拖鞋,坐在床边,躺进被子里:“我来了,闭眼睡吧。”
等到哄谢不辞睡着,她再离开。
谢不辞蹭过去,找到几年前的熟悉睡姿,抱紧温砚的腰,贴着她闭上眼。
温砚撑着精神等了十几分钟,感觉到谢不辞呼吸逐渐平稳,轻轻动了一下,谢不辞很快又睁开眼,等温砚重新躺回去,才闭上。
温砚静静看了谢不辞很久,钟珊说的那些话,谢不辞无意中透露的过去经历,又一次在脑海中回荡。
人不该把爱情看得太重,爱情并不是人生的必需品,它能带来的动力支持,野心和欲望可以替代填补。可它带来的伤害,要靠什么才能弥平?
她给谢不辞带去的伤害要怎么才能弥补?她知道谢不辞想要的是什么,可她真的能给谢不辞吗?
她该怎么办呢?
她该怎么办才对?
困倦涌上大脑,她看着谢不辞的睡颜,悄无声息默问:谢不辞,我该怎么办?
或许是喝了太多酒和水,凌晨时分谢不辞被憋醒。她睁开眼,借着光亮柔和的暗淡夜灯,看见躺在她身侧的温砚。
窗帘外已经有了暗沉的雾蒙微光,根据谢不辞的经验,现在应该在四点半到五点之间。
她想上厕所。
但起来的话,温砚会被她吵醒吗?温砚醒后,会离开吧?
那她可以再忍忍。
她静静看着温砚,开始回想昨天。
应酬完,送合作人离开,她回包厢喝了很多酒,让钟珊打电话叫温砚接她。
当初因为温砚交女朋友,她生气,想报复温砚,逼温砚喝酒……那是错的,以后她会让温砚报复回来,现在,她要装作境遇相同,让温砚消气,温砚消气之后,就会心疼她吧?然后,她们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吗?
她的酒品很好,喝醉后不会乱说话,只会叫温砚,她没有喝特别多,喝过醒酒药,温砚帮她擦干净身体后,其实已经恢复了一点意识。
她记得温砚抱她,温砚帮她擦身体,温砚留下陪她睡觉……效果比想象中还好,好很多,好太多。
温砚消气了吗?不知道。
但温砚心疼她了。
温砚比她想象中,还要放不下她。
她静静望着温砚,很想凑上去亲一亲,可她怕把温砚弄醒,忍住了。
温砚习惯早上五点半清醒,如果提前清醒,就会提前离开。
或许是心底装着事,温砚清醒得比平常早些,半梦半醒间睁开眼,一张贴得极近的脸倏然映入眼中。
黑白分明到增添冷感的眸子一动不动,静静盯着她,温砚后背瞬间出了冷汗,脑海中不受控制幻视某种冷血动物。
“温砚。”
谢不辞又凑近了些,圈在温砚腰间的手臂缓缓收紧,陈述事实:“你和我睡在一起了。”
“你是个很有道德的人,恋爱关系存续期间,不论精神,还是肉。体出轨,你都绝对,绝对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