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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发的分手消息一样,给她发了很多消息,颠三倒四地说话,最终跟她说晚安,让她早点休息,睡醒记得回复。

直到天光破晓,温砚仍旧一句也没回。

她猜谢不辞会第一时间来找她,她竭力让头脑保持清醒,冷静,理智,去想面对谢不辞时该说怎样的话,该怎么做,才能最大限度保留相对而言最好的结局。

只是纷乱思绪裹挟着抵触的惧意,悄无声息侵吞着理智。她坐了很久,脑袋却始终无法聚精会神,每一个念头都在叫嚣着……不想分开。

早上六点多,温砚接到许镜心的电话。

“小辞来找你了,十分钟内会到,保持电话畅通,我很关心你们会说什么。”

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马上就要见谢不辞,她还是愣怔半晌。

几分钟后,房门被敲响,对方只敲了几声就停下,温砚手机上收到了谢不辞发来的消息。

把电话音量调到最小,温砚将手机揣进兜里,起身去开门。

孙何婷和温纸墨都在家,她跟谢不辞显然不能在家里谈话,温砚低着头推开门,出去后又把门碰上了。

“温砚。”

熟悉的声音喊她,视线中谢不辞迈步靠近,似乎要拥抱她,温砚想躲,脚步却像钉在地上一般,没能挪动分毫。

她陷进略带清晨凉意的怀抱,熟悉的味道瞬间涌进鼻腔,勾连着脑海中千万奔涌叫嚣,挥之不去的记忆。

她的手下意识抬起,想回抱谢不辞,丈量谢不辞消瘦的身体,几十句涌到嘴边想说的话,也都不合时宜。

她想,就这一次。

这是最后一次。

手掌轻轻落在谢不辞脊背上,停顿几秒,轻拍两下,温砚垂眸,控制着语调:

“谢不辞,我们出去谈谈。”

“为什么要出去…不能去你房间吗?”谢不辞唇瓣颤了颤,更加用力地抱紧温砚:“我困了,好累,温砚…我想休息。”

温砚稍稍用力,将她推开,只觉得手掌贴到的肩膀,近乎是层薄薄裹着骨头的皮肉。

本该合身的衣服在谢不辞身上显出几分空荡,肩头将衣服顶出骨骼的弧度,露出的脖子上,瘦到筋骨都分明。

谢不辞的脸色也很白,眼眶下挂着黑眼圈,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爬上红血丝,唇瓣微微起皮,毫无血色,病态的白。

谢不辞没有好好吃饭,也没有好好休息。

疲倦的,狼狈的,病态的,苍白的的谢不辞。

温砚觉得胸口发闷,几乎说不出话,她呼吸停滞,数秒后才找回声音:“你没看到我给你发的消息吗?”

“看到了,你给我发了很多,每条消息我都有认真看,你说期末考试你拿了第一,拿到了奖金,还有……”

温砚说:“不是这些。”

谢不辞垂眸:“谢家破产,尚奢要完了,我知道,但是……”

温砚再次打断她的话:“也不是这些。”

“没有了,还有什么?你还发了什么?”谢不辞沉默几息,声音低下去:“…还有幻觉,但那是幻觉,我吃过药了,幻觉已经消失了。没有了……”

她摸索着翻出手机,打开屏幕给温砚看:“你还发了什么吗?我不知道。”

温砚看到聊天记录里只有新闻转发,没有她后发的分手消息,为什么没有?是她没发出去?谢不辞没收到?都不重要。

结果改变不了。

温砚唇瓣张了张,开头说出的几个字近乎虚哑气音:“谢不辞。”

“我们分手吧。”

谢不辞没有说话,甚至没有任何动作,像是被定格的雕像,数秒之后,才缓缓,缓缓地眨了下眼。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