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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

干一行爱一行,就算是这种杂务,倪知干得也津津有味。

崇德学院的学分制度实在是太苛刻了,每一分加的都很斤斤计较。

而现在简简单单干点杂活就能拿学分,他说出去,就算是那些少爷,也会争着来当清洁工。

围裙的系带很长,倪知的腰又太细,在身后绕了一圈打了个敷衍的花结后,仍垂下长长的两道,蜿蜒过小巧挺翘的臀,最终垂落在后膝窝处,随着动作微微摆动。

道具间很大,很深,日光从高处的窗户照进来,被拉成了很长的一束,穿不透整个房间,只能映亮方寸之地。

为了方便,倪知将长发绑在脑后,戴着口罩防尘,两只耳朵被光照得发红,像是雪白的羊脂玉石,触摸时冰凉而柔软。

深处大幅堆叠的服装布料华丽繁复,层层叠叠,似是盛放的牡丹,倪知在其间穿梭,高挽的袖下是一截玉雪无暇的腕,偶尔出现,又沉入那昂贵却又陈旧的光影之中。

空气中漂浮着金色的尘埃,倪知的身影落入深处,看不分明。

门半开着,有长长的影子拖在那里,看到倪知离开,上前几步,想要看得更多。

“啪”地一声,有什么自帷幕深处丢了出来,重重撞在了门口的镜上,而后反弹落下。

是一枚宝石颈扣。

光洁的海蓝宝如同一汪凝固的天空,泛着柔润的光芒。

倪知自幕后缓缓走出,眉目冷淡地看过来,而后有些惊讶地挑了下眉。

怎么是他?

席惟站在门前,回眸看向镜子,刚刚被砸中的地方有细小的皲裂痕迹,自中心弥漫向四周,如同蛛网一般,纤细而深刻。

如果砸在人身上,会不会也是这样的痕迹?

席惟俯身将那枚颈扣拾起:“失手了?”

倪知穿过挂在架上的裙摆,如同拨开沉默柔软的海浪,走到他的面前,打字:“没有。”

他早就察觉到有人一直在看自己,出手是为了警告,又不是真想闹出人命。

席惟笑了笑:“准头不错。”

倪知:“你来干什么?”

席惟:“蹭学分。”

倪知:?

连席家人都要蹭学分吗,崇德学院是不是过分铁面无私了。

大概是他质疑的神情太明显,席惟说:“是校长请了我舅舅来弹琴,他不来,把我推过来了。”

倪知对他的家庭成员没多少了解,点了点头,问他:“还有事吗?没事我继续拖地去了。”

别说,心无旁骛地拖地还挺解压的。

至少不用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昨天看了学分制度之后,倪知就有了危机感。

要是期末真拿不到A,那他不如不穿书!

这可是他身为学霸的尊严问题!

他系着围裙,胳膊上还戴着袖套,明明看起来应该有些滑稽,但他神情淡然,细腰不过一握,眉心自鼻骨连出秀丽漂亮的三角区,就好像要去做的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至少比和自己说话要重要。

席惟抬手,伸向倪知,倪知后退半步,席惟本该落在他面颊的手就落了下去,修长指尖抵住他的衬衫领尖,而后将那枚海蓝宝的颈扣系在了领子正中。

倪知手里还拿着拖把,第一时间没有躲开,席惟已经收回了手,歪着头欣赏了一下:“还不错。”

算不上明亮的光线里,席惟的眼呈现出一种冰冷肃杀的浓黑,耳后的双头蛇幽幽地闪着银蓝色的光,慵懒却又杀气腾腾,似是随时会择人而噬。

但他的语气轻快,面对倪知时,永远不带一点火气,就好像单纯和倪知这样闲聊,对他来说已经算是一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