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哉!”写完,已经过去了足足一个时辰。
肖平完成考卷时,曾芸芸早已趴在考场中酣睡了小半日。
曾芸芸并没有逼迫自己背诵四书五经。她能记住的那一小部分,全部都来自中学、大学读书时。
她可以影响肖平的记忆力,她自身的记忆力更不差。不过,既然大脑有便携式智能搜索功能,她就没有必要折磨自己。
别人面对考卷,追求的是考出最好成绩,曾芸芸考虑的则是什么样的成绩最合理。
在白鹭洲书院这几日,她发现,当个旁听生很好,想来就来,想听谁的课就去听谁的课,想不来就可以歇着。一旦考入书院,成为正式的学生,就要被分配讲郎,每日规规矩矩地听课并要做经义,反倒被拘束住了。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怎么可以再次把自己关进来?
想到这里,曾芸芸随随便便答了几道题,
还故意写了几个错别字。
看看卷子,曾芸芸想:四书都默错了,这下应该考不上了吧?
坐在最后一排的沈有容,已经盯着曾芸芸的背影看了快一个上午了。
“像,真像。”他发现,哪怕只是背影,曾芸芸也酷似圆儿。
不知不觉,记忆中的片段纷至沓来,沈有容陷入其中,一时间无法自拔。
当窗外的日头已经十分耀眼,他才有些慌乱,赶紧将未完成的卷子完成。
相比曾芸芸的轻松和沈有容的松散,解鉴很紧张,在不断流汗。难,比较难。帖经题还好,虽然他有个别题没把握,但基本都能答出来。墨义题虽然有一半没把握,但毕竟填满了。轮到八股文的时候,他只觉得无从下笔。不过看看窗外日头高起,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写下来。至于结果到底如何,他不清楚,只想学着曾芸芸那般,好好睡一觉。
整张试卷完成之后,恰好要交卷了。解鉴来不及检查,就把有些凌乱的卷子交到了考官手中。肖平答得如何呢?他很想知道。
程乾的考卷和肖平等人的是一样的,题目稍难。不过,程乾并不知道也不关心卷子的难易。程乾认为书院先生教的这些都没用,他自学的东西已经足够,只是名气不显。如何才能彰显自己的才情呢?程乾觉得小小的试卷压根检测不出什么,他必须有更惊人的举动。
想了想,程乾在卷子上龙飞凤舞地用狂草一般的字体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后在卷子上写下了五个字:“一览众山小。”
写罢,程乾在考官诧异的眼神中,将手中的毛笔丢到窗外。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无比潇洒!可惜的是,只有考官一个人注意到。
“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程乾念叨了一句,起身第一个交卷,突然生出了一种曲高和寡的感觉。
和解鉴同一个考场的殷志,做题速度要快很多。毕竟在白鹿洞书院,他经历过多次这种考试,而且有很亮眼的成绩。看了看坐在前面,不断挠头的解鉴,殷志的心中充满了不屑:社学,也就这水平!
鄙视之后,殷志看了看自己的卷子,心中充满赞赏!这才是真正的锦绣文章!做完卷子,殷志信心满怀,没有再检查,直接交到了考官手中。
此时的考官,正百无聊赖,突然看到有个学生早早交卷,不由被吸引住了。
殷志要的就是这种关注。毕竟,考官若是觉得他答得好,是很有可能为他扬名的!
悄悄回头看了一眼,果然,考官在聚精会神读他的卷子,殷志大喜。他可以想象肖平看到成绩之后绝望的眼神,而他则被一众先生夸赞,被所有同窗羡慕。
到底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挖苦他呢?殷志突然觉得自己掌握的词藻还不算丰富。嗯,最好写一篇八股文骂他,这样才显得自己有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