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陈瑞泽家里,跟他爸爸打照面的时间并不长,但回想起他的沉默寡言和阴郁的神情,总是给人一种“隐藏在人群中的变态”的刻板印象。
程述没有说话,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向空地上几个正在玩滑板的少年,朝他们勾了勾手:“喂,小子,过来,哥哥问你们几个问题。”
几个少年对视一眼,非但没有动身,还聚在一
起哄笑:“大叔,你都一把年纪了还好意思自称哥哥啊?”
“……大叔?”
程述一时噎住,脸上分明写着“我这么玉树临风帅气逼人你们居然喊我大叔”的难以置信。
看他吃瘪的样子,祝好绷不住笑出声来:“大叔,我来搞定吧,你去便利店买几瓶冰可乐就行。”
程述没吭声,黑着脸走了。
祝好手肘支在膝盖上,托腮认真地看着几个少年滑了一会儿,等他们停下休息的时候,才挪到他们旁边坐下,朝着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少年莞尔一笑:“你刚刚那个动作好帅啊,可以教教我吗?”
少年得到夸奖,耳廓泛红,脸上却是藏不住的骄傲:“这是kickflip,我练了快半年才学会,新手可不能一上来就练这个。”
祝好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脸诚恳地问:“那新手要从什么动作开始学?”
黑T恤少年把自己的滑板平放在地上:“你先试着站到滑板上,看看能不能保持平衡。”
他用鞋尖点了点滑板中间的位置:“双手张开,保持身体平衡,左脚踩到这儿。”
祝好依言用左脚踩着滑板中间。
少年继续指导她:“右脚踩到板尾,膝盖微微弯曲,当心点儿。”
祝好小心翼翼把另一只脚踩上去,一下子没稳住,身体突然失去平衡,整个人猝不及防向后倒,幸好程述恰好提着可乐回来,眼疾手快一把架住她,才不至于摔个大屁墩。
在地上站稳后,祝好朝几个滑板少年投去赞叹的目光:“这也太难了吧,你们可真厉害。”
这个年纪的少年本就爱面子,受到女孩子的夸赞,个个面红耳赤,纷纷谦虚道:“嗐,这没什么,多练练就学会了。”
祝好接过程述手里的可乐发给他们,半搭茬半套话:“诶,你们玩滑板多久了?”
几个少年接过可乐七嘴八舌回答道:“我也才玩了半个月。”“两三年了。”“我玩儿了五年!从小学就开始了。”
祝好看向那个玩的时间比较久的黑T恤少年:“那你们认不认识一个叫陈瑞泽的男生?年纪跟你们差不多大,之前也玩滑板的。”
黑T恤少年想了想:“陈瑞泽?他之前是不是在一中上学的?”
“没错。”祝好赶紧拿出手机,打开陈瑞泽的照片递给他。
少年看了一眼:“对,就是他,他当时还跟我同班,不过才读了几个月就辍学了。”
另一个少年接过话茬:“是他呀,他就住我楼下,之前还经常跟我们一块儿滑板。听我妈说,他好像……出事了?”
程述没回答,问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来滑板了?”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少年喝了他买的可乐,也没好意思再拿他取乐,老老实实回答:“大概两三年前吧,他之前几乎每天都来,后来突然消失了几个月,听说是他妈妈生病了,要陪她去治病。”
“再后来,他就没再来玩滑板了,我在小区里也很少看到他。偶尔见到跟他打招呼,他都不搭理我,低着头走得飞快,跟变了个人似的。”
两三年前,跟尸检时在他身上发现的被性侵的痕迹的时间一致。
祝好问:“他是不是变得很叛逆?”
“叛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