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尝尝。”
孟长盈吃了几口,赞道:“味道很好。”
星展只笑笑,把擦伤的手藏到袖子里。她做的长寿面,没有月台做得好吃。
孟长盈却拉住她的手,将一朵粉绫绢花放进她手心,正是她从前最爱戴的那种。
“长寿面我收下了,我还赠你一朵绢花,我想看你时时穿戴。”
星展眼睛又红了:“好。”
绢花和斧簪都要戴,她是星展,也是月台。
万俟望下了朝,第一时间回长信宫,孟长盈还在慢吞吞吃面。这是星展的心意,也是心结,她想尽力吃完。
“盈盈怎么背着我吃独食?”
万俟望坐过来,直接端走了碗,连筷子也不用,仰头往嘴里倒,几口吃完剩下的大半碗面,咂摸了下:“滋味有点淡。”
“……”孟长盈捏着筷子。
“盈盈瞪我做什么?”万俟望擦过嘴,拿走孟长盈手里的筷子,给她净面擦手,又揉揉她的肚子,“鼓鼓的,不能再吃了。”
孟长盈知晓他心底的担忧,也不生气,只懒懒往轮椅里一窝。
万俟望把她捞出来,抱进怀里,再把她冰凉的脚塞进自己热乎乎的腿间,脑袋按到颈窝上。孟长盈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舒舒服服窝进他怀里了。
她也懒得动,最近她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只坐一小会,都会觉得疲惫不堪。
孟长盈阖着眼,昏昏沉沉,突然鼻尖上触到一点冰凉。
她侧头避了避,脸颊埋进万俟望脖颈,温热熟悉的味道,像是烈日下被炙烤过的长草,叫人安心。
“盈盈睁开眼看看,这是什么?”万俟望低声哄着人,手掌轻轻捏一捏她的后颈。
孟长盈半睁开眼,面前时一对小陶人,脸贴脸站着,手牵着手,像是下一瞬就要拥抱,姿态栩栩如生。
“这是谁?”孟长盈笑了,却还这样问。
“对啊,是谁呢?”万俟望故作疑惑,晃了下小陶人,叫孟长盈看清男陶人左耳上的绿光。
孟长盈就着他的手,指尖轻轻点了下小陶人的头:“做得真好,到时候把这一对陶人和我做的那些一起放进我的棺材。”
话落,万俟望的手猛地一抖,险些摔了陶人。
“小心些,我喜欢它们。”孟长盈浅浅笑着,又窝进他怀里,声音轻柔,“我累了,再让我睡会吧。”
夏天还没过完,孟长盈的身体一日日地衰败下去,医药都无可挽回,如同夏日茂盛的植物,注定活不到秋天。
万俟望眼下青黑愈重,他每日挤出大量时间来陪着孟长盈。可孟长盈总昏睡着,一天或许只能同他说上几句话,便又不省人事。
这日,孟长盈突然起了兴致,把她的玉盒拿出来,里面放的都是她最重视的东西。
她想要亲手将它们擦洗一遍,可才净过手,她又窝在轮椅里睡着了。
万俟望眼神疼惜,轻手轻脚走过去,要盖上玉盒的盖子,目光却被里面的东西吸引。
褚巍的半截丹心剑鞘、常岚的剑穗、万喜装芝麻糖的布包、胡狗儿的银珠草线、月台的戟簪、褚太师的卜筮书、褚凌云亲手打的如意云头长命锁、孟家传家碧玉镯、他送出去的白玉双卯佩,一一摆放整齐。
因孟长盈时时昏睡,身上饰品大多都摘下来了,原来全被她放到了这里。
万俟望心头酸涩,又带着暖意,他拿起那本卜筮书,轻轻抚平翘起的边角。
“放下。”
孟长盈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万俟望一愣。
“放下。”
孟长盈重复了一遍,嗓音平静,目光冷淡,一时之间,竟像是曾经那个对他不假辞色的孟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