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就那么一个人,她认准了,不会再认别人。贵为王爷,你也得不到想要的,和我这个无足轻重的小人同是一般。她心里爱的是另一个,只有那一个,可不是王爷你。你仗着王爷身份,使卑劣手段,把她占了这么久,也该够了。”
予翀竟不反驳。他一语不发,柳乐瞥他一眼,发现他甚至垂着眼睛,羞于举目看她似的。莫非他有些认同计晨的侮辱?柳乐的心不禁一沉。
不过反正她是要走的,她柔声地说:“殿下无一日待我不好,我很感激。可我心里还一直念着别人,殿下的恩情唯待来世再报。我己经想过许久,原本最近就要对殿下说的,今日算是趁便,恳请殿下答应。”
计晨朝着予翀笑:“听到没有,放她走吧,你想看她伤心?”
殿外,由远处传来一阵奔跑、叫嚷之声,几人全没听见。
予翀没说话,抬起胳膊,好像要把柳乐拽进他怀里。
一名宫女冲进殿内,看见柳乐,喘吁吁地喊:“谢夫人从石阶上跌下来了。她,她唤王妃。”
“谢姐姐——”哐啷一声,柳乐手中刀子掉在地上,她转身朝外跑。
予翀跟着追了出去……
沿山坡向上,共有五层平台,平台上列着座座宫宇,为便于行走,到处修着整齐的石阶。这正是晚宴前随意游逛、休息的时候,山上人数众多,本来他们散落在高低不同的石阶上、小路上,这时从八方汇集,聚作了几堆。
柳乐今天一直在等谢音徵,一直没等到,她以为谢音徵不会来了。“是不是就在刚才说话的时候,谢姐姐是不是也急着找我?”柳乐心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
刚刚去报信的宫女神情很怕人,柳乐不敢多问,只管从殿里跑出来。这时她已有预感一般,冲着人群的方向跑去,心越来越冰凉,脚步也越来越沉重。
太监、宫女、戴着官帽的、拖着裙裾的,那许多人像堵墙似的立在一处,都背朝着她。柳乐穿出人群,抬眼便看见一道长长的石阶:上方插入半山,下方是一片青石砌出的平地,地上躺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好像一朵花叫风雨打落了。
看见一滩触目的红色,柳乐猛地收住步,和众人一般畏缩不前,这时,她认出谢音徵近前唯一的那个人、那个半蹲半跪在她身边的人是黄通。
柳乐突然有了力气,两三步跑上去,扑在谢音徵身旁:“谢姐姐,我来了。”
不是血,是谢音徵红色的衣袖摊开着,那艳丽的颜色却比鲜血还要令人心惊。
谢音徵的眼中映着蓝天,听见声音,眼珠慢慢转向柳乐,苍白的嘴唇微微一翘。“咱们……”她吃力地说出两个字,跟随着一阵喘息。柳乐抹抹眼睛,才辨出她眼中光芒的意思,又感觉她的手动了动。那只手从宽大的袖中伸出来,用力想要捏成一个拳。
她要说的是:“咱们那件事。”
黄通在旁说:“你别说话,别动,太医马上就到。”
柳乐握住谢音徵冰冷的手,用力点点头:“我都明白了,一定能办成,你放心,谢姐姐。”
谢音徵的眼睛依然朝着柳乐,目光却仿佛去了很远的地方:“我还想……”
柳乐也明白:她就要走了,最后看见的人不能是黄通。
“你等着。”柳乐一边站起身一边喊,“他就来,你千万等着。”
她没有找寻太久,予翀就在人群中站着,她一把拽过他说:“你去跟她说几句话。”
予翀只是呆呆望着柳乐:“我能与她说什么?”
“随你说什么,她是你的表妹,她只想看一看你,她就要死了!”
“你要我骗她?”
“是,求你——你快去!”柳乐忍不住大声哭出来。
予翀飞快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