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去见一见——”
“不用你管,王爷一回来就来报我,我会自己告诉他,谁也不许多嘴。”柳乐哼道,“这位客人要安心养病,不许有人打扰,也不许人议论。除了你别人都不知,要是有人乱说话,不用问必是你说出去的。”
总管连忙答应着,下去办事。
柳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怎么也定不下来,她根本还不能思考从丁冒嘴里听到的话,心里惟想着一件事:如何对予翀讲?全部告诉他,求他帮忙?不行,要是他不答应,事情就坏了,她得自己慢慢想出个法子来。当务之急是先医好丁冒——他肯不肯收留丁冒,应该肯吧。她心里乱糟糟想着,等着予翀。
巧莺站在屋门口,像望风的一样,时不时就往外望一眼,又劝柳乐歇歇。柳乐不听,路过镜子,她看到自己脸色白得吓人,这才感到手脚发软,心又跳得极快,疑心自己是不是也病了,正在这时巧莺说:“王爷过来了。”打起帘子。
“你找我?”予翀快步进屋,和颜悦色地问。“怎么了,不舒服?”他忽地变了语调。
柳乐后悔没有擦点胭脂在脸上,让他瞧见一个鬼影般。“我好着。”她勉强笑了笑,急忙地说,“今日我骑马回来时,碰到先前的一个邻居。”
“别急,坐下说。”予翀拉出把椅子。
柳乐在窗边她平日的位置坐了,对着予翀说:“这位邻居,他如今境况不太好——生着病,寻不到生计,家中也无人了,这才流落在外。我想毕竟是自小就认识的街坊,不能看着不管,一时又想不出个妥当的法子,便把他带回王府来了。”
予翀盯着她,露出想要询问的神色,但他没开口。
“他肯定是规规矩矩的人,我认识他多年了,可以保证。只不过现在他时运不佳,又生病,走也走不动,等他养好些,我立即送他出去。这几天可以让人日夜看着他,我在客房给他安排了一间屋子,侍卫守着,不许他出屋子。绝对不会有事。”
“他叫什么名字?”予翀问。
柳乐不慌不忙,按事先和丁冒议好的说:“名字倒无关紧要。如今他落魄潦倒,必怕羞,不肯再用本姓。我们邻居间都是叫小名儿,街上的人都喊他冒二。你也不必费心去查,我父亲就知道这个人,等他病好了,我父亲说不定能为他找个事做。”
“我去看看。”予翀已经站起身。
柳乐急急忙忙也站起来:“管家去过了,你不用亲自去,当心过了病气。”
“不怕。你不必跟来。”予翀回头说一句。
等柳乐追出来时,他已一阵风也似走得没影了。
柳乐一路小跑,追了过去。几个侍卫站在院里,请的大夫也来了,垂着头,大气不敢出,屋门紧闭着。
“王爷在里面?”柳乐心中一凉,怕丁冒在病中说话不清楚,予翀拿他当了逃犯,急忙要冲进去。
侍卫拦住她,为难地说:“王爷不许人进屋。”
柳乐惊疑更甚:“你们究竟听他还是听我?”
正说着,予翀拉开门走出来,脸色十分阴郁,看见柳乐,他一下子定住,好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柳乐顾不上注意予翀,探头往屋内看一眼,丁冒躺在床上,已经洗净了头脸,看上去不再是个叫花子模样,却是闭着眼不动。
“他病得很重,先请大夫瞧瞧吧。”予翀说。
柳乐心内焦急,但也不便再近前,只好等大夫诊治。
予翀也站在屋外等着,两个人都不发一言。过了一时,柳乐发觉予翀向屋子望一眼,又向她望一眼,好像激动不安似的,目光不住地转来转去,她虽没去看他,却隐隐感到他神情有些奇怪。
她想,他是不是又乱起疑心,不过为了上回的事,暂时隐忍不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