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玩,不忍释手似的。
“别动,省得我弄疼了你。”他的手一翻,捉住柳乐两只腕子,另一只手仍从背后托着她,俯下脑袋,只用嘴唇去碰。他的双唇细腻、柔软、温热。
为什么车内如此安静?为什么像蜡烛燃烧般细微的声响也如此难忍?柳乐宁可听到他说话。“殿下想我怎么样?无非要我求你,要我跪在你面前,你直接下命令便是,何苦用这不伦不类的法子。”
“倒也不用你跪。”
说罢,予翀起身,把柳乐放在座椅上。
感觉到他一下跪在面前,柳乐大吃一惊,惊惶着要逃开,却被予翀握着腰按住。
她的两只手被他攥住,腿上却也使不出力气,轻易地被他分开膝头。
她感到自己本该是林中一方池塘,水平如镜,谁晓得偏偏冒出了一股泉,池心底翻着水泡泡,荡荡漾漾;时时一道小珠子串成的白线升上来,刚刚升到水面就碎了,散了,无形无状,如话音一样。柳乐咬住嘴唇。
最终,她的眼皮张也张不开,胳膊像两条融化的蜡一般搭在他身上。
“我看你还能不能嘴硬,身子都这么软了。”
柳乐不说话。
“现在还恨我?刚才就没有解一点恨?”
她没有恨他,可是她恨自己。恨自己不恨他,恨自己不自重。
同时,她也明白了,予翀恨她。他平日最多只是冷嘲热讽,从来没有暴躁的话语,从没露出过凶恶的神情,便是刚才发怒时,他仍然是自制的。她怎能想到,这样一个看来清风皓月的人,会藏着这么深的恨。
她恍惚地听他说。
“你听没听过,人一劈为二,也能活。我真想把你这颗无情无义的心劈出来,扔掉。不过你的身子可以留下,她爱我,是不是?”
现在,贴在他身上,透过两层衣衫,她感觉到他紧绷绷、饱鼓鼓的肌肉,感觉到他的皮肤热得烫人,感觉到他胸中烧着火焰般的恨意。因为他爱的姑娘躺在泥土里,而她还好好活着,像只唧唧喳喳的鸟儿,蹦着跳着,享受阳光与风。
可能在他第一次看见她——看见她穿一条明媚如春的绿裙子,从树林中飞出来时——就恨上她了。
柳乐积蓄着力气。她怕声音又不像是自己的,再三镇定,方才开口:“你既然这样恨我,干嘛不干脆点儿杀了我?”
她听见这问题像一片雪在车内飘荡,最后,他的话音终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好一会儿才到了她耳边。
他答得异常平静:“我不恨你,我恨的是你不能明白。”
予翀把柳乐重新抱好,让她坐在他上面,百般恣意起来。
柳乐脑中第一个想法是:街上的人瞧见了会如何想,他们会不会从节日的欢闹中暂时抽身,奇怪地看着这辆在道路正中静止不动的马车。
马车还在动,并没停下来,她松了一口气。眼下的光景实在难挨,她只能猜测车子走到哪里了——小心地穿过闹市,在狭窄的小巷中拐来拐去,嘚嘚的马蹄轻快地敲在河边的石板上,又无声地把泥土搅起细尘;在树下飞跑,在阳光中缓缓而行,一气爬上坡顶,不顾颠簸直冲下来,一路疾驶到城门再折返……她指望马车绕遍全城就会停下,这场磨折就能休止。
哪知,金陵城无边无际。
第54章 是在与计晨新婚那日
予翀整整衣衫,跳下马车,下去后,又掀帘向里面说:“往后数三个月你都呆在这儿,除了进宫,不准离开王府半步。”说罢,猛一摔帘子。毡帘啪一下打在车框上,车内又黑了。
柳乐这才知道已经回了王府,她急忙坐起身,摸索到在车凳上胡乱推着的一团衣服,一件件拣出来;穿好里衣,她打开车窗,就着泄进来的光,看见她的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