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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冷?”予翀犹不信似的,伸手向她手上试了一试,忽地一使劲,把她拉入怀中,头埋进她的颈窝,含含混混地说,“好些天了,该过去了吧?”

柳乐还不知怎么就这么一霎就和他紧贴着了,方寸大乱,想了一下才明白他问什么。是过去了,可她一急,又想拿它来搪塞,方要开口,他抬起脸,嘴巴落下来。

“不行,我这儿过不去。”他从齿间含混说道。

柳乐心中一片张惶。他那么用力把她压在怀里,臂膀像一副铁甲在她身上箍得很紧,她简直透不过气。不过,她一点儿都没被弄疼。突然之间,他和她分开,向她脸上短短一瞥,随即再次贴紧。

那一闪眼间,柳乐看见了他的样子:他刚刚洗过脸,一绺头发从额前垂到眉尖,如雨后树木的枝桠,闪着湿漉漉的亮光。他的五官本就醒目,仿佛执画笔之人有意将那眉、眼、唇刻画得轮角分明。这时,他的眉宇中有种强劲有力、不可动摇的神采。她急得用勉强还可活动的双手去推他、撼他,但他分毫不可动摇。

虎豹以炳蔚凝姿。

第42章 不是那个意思。

大概是那绺湿发拂过她脸上,凉凉的。柳乐想自己的脸一定是烫得可以了。不过,他的唇还要更烫,炙着她的唇,夺去她最后一口喘息。

渐渐地,柳乐又模模糊糊感到四肢懒懒的、倦倦的。好一时,她脑中空空荡荡,不知自己身在哪里。随后,她感到惊异:自己自出生来还从没有经验过这样的感觉。当然不会有,她立即醒悟过来——她不是和他才做了夫妻,别家也都是这般吗?她浑身发烧,突然记起这是害羞,仅刚才那个念头就让她羞死了。

“松开,我喘不过气了。”当柳乐终于缓过气、能开口时,挣着说出一句话,惊觉自己的声音是喘咻咻的。予翀只放开了她的嘴,她惶惶地晃着脑袋,嘴巴藏躲着他,他也不去强求,转去亲她的眼睛、发鬓、耳朵、脖子……面颊擦着她的面颊。

可是透不过气的感觉还在,柳乐的心像一桶翻腾不止的水,慌得要泼洒出去。一偏头,她看见墙上的影子摇颤着。她的脊背一点一点变软,就在膝盖即将使不上力时,予翀用手托住了她,让她的头倒在自己胸前。

他的手直接贴在她身上——衣襟不知何时散了。柳乐抬起脸,羞惭而恳求地望了他一眼,予翀又一次衔住她的嘴唇。

柳乐顾此失彼,难于招架,又疑心予翀把她的羞怯当作忸怩作态,因而得到鼓舞,因为那双手好像受什么引着一般。柳乐忽地明白过来,奋力要挣开,予翀哪里允她。

他的手一路滑下去,忽地将她抱起来,抱进里屋去了。

这时柳乐已经明白,即将发生的事不可能是一件可怕的事,但是,当她看见床边案上点着的那盏灯,还是惊恐地向它看了一眼。顺着她的目光,予翀回头一望:“别管它,闭上眼。”

柳乐的眼睛张得更大了,不安地避开他,紧张地盯着那团比平日明亮一百倍、把床上被单照得分外明晰的光,于是予翀转身去熄灭了灯烛。

黑暗中他向柳乐俯来。果真是黑暗吗?柳乐头晕目眩,眼前仍然还是点点滴滴的金色:金色的蜜蜂在太阳的光柱里嗡嗡地穿梭。

当予翀在柳乐身边躺下时,似是自言自语地说了几个字。话音非常轻,几不可闻,但柳乐正处在一种奇怪的朦胧恍惚中:哪怕有人在屋外头敲锣都未必能让她惊动,这几个字却清楚地飘进她耳朵。

他说:“这身子倒好用。”

又过了好一时,柳乐才明白它们的含义。几个再寻常不过的字突然变作半空中一根鞭子,在她身上抽了一记,她一下子向他转过头。太暗了,她只看见他的眼睛正盯过来,向她脸上搜索、窥伺。

停一停,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