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贱”“侍郎留手!”
他耳光还未落下,一阵清亮的音调就响了起来,介于男人与少年之间,清爽如山泉,一瞬间让前厅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下意识抬头往前看。
只见一个身形挺拔、长身玉立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身长六尺余,迎面走来时将身后的太阳都挡去不少,身上披着白色鹤氅,其下穿着银色华服,流云纹的金线折出璀璨的华光,浅绿色绦带边缘垂挂着翡翠玉佩,随着动作轻摆,头顶的金冠束起泼墨般的青丝,摇曳在脑后,显得飒爽恣意,整个人如同里山间的青松,飒飒挺立。
他动作轻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祝小蓟身边,扫了一眼在座神色各异的众人,视线落在祝仙蓉身上,顿了顿,随即又很快移开,然后揽着祝小蓟的肩膀,一言不发地用指尖捏起祝小蓟的下巴,自顾自垂下头来,看着祝小蓟脸颊上的巴掌印。
祝小蓟原本还在虚张声势,忍着情绪,憋着一口气准备和祝博源吵架,仰头见薛景元来了,那情绪忽然像是被戳破的气球,又如同开闸的洪水,猛地化作眼泪奔涌而出。
他眼底又惊又喜,神情戚戚然看着薛景元,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夫君你怎么来了”薛景元看着他,叹息一声,道:“又受委屈了?”
祝小蓟猛点头,靠着薛景元,指着祝博源和金雀灵,道:“他们拿了我娘亲的东西,不还给我。”
祝小蓟一边说,一边猛落泪,但很明显腿不抖了声音也不虚不颤了,只倚着薛景元不放,像是有了靠山一样,理直气壮道:“夫君,你说句话呀。”
第126章
薛景元不在的时候,祝小蓟就是人人皆可欺侮的小侍妾;薛景元若是出现,那祝小蓟就有了底气和倚仗,不仅腰板直了,连说话都硬气起来,丝毫不见一点方才唯唯诺诺的影子了。
他顺从地任由薛景元圈过他的身体,倚在薛景元的怀里,眼睛却在怒视着祝博源,就看祝博源的巴掌还敢不敢落在他脸上。
祝博源祝博源当然不敢当着薛景元的面打祝小蓟。
虽说祝小蓟是他的庶子不错,但祝小蓟现在已经嫁出去了,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理论上来说祝小蓟现在已经是薛祝氏,已经不归他管了——就算祝小蓟顽劣不堪,真要人好好管教管教,也得是薛景元先排在他前面。
薛景元站在这里,哪里还有祝博源说话的份?
祝小蓟知道,祝博源当然也不会不明白,他缓缓放下手,虽然有了忌惮,但依旧余怒未消:“小郡王。”
他刚想告状,薛景元便打断了他,直接道:“岳丈大人,不知我家小妾究竟做了什么惹怒了你,让你对他如此动手?”
他说:“这祝小蓟可是你们祝家送给我薛家赔罪的礼物,要是打坏了,你们该怎么赔偿我?”
祝博源闻言忙道:“非是我不分青红皂白,实在是这祝小蓟目无尊长,顶撞主母,我这才忍不下去,出手教训他而已。”
薛景元于是便低头看向他怀里的祝小蓟:“可有此事么?”
祝小蓟急的要哭,道:“我并非存心顶撞,只是主母不肯交出我母亲的遗物,我才”“好了。”薛景元打断他:“不要再说了。”
祝小蓟只能听话熄声,委屈地撅起嘴,偏生又不敢开口,只能低着头吸鼻子,眼尾早已红了一片。
“岳丈大人,我家小妾被我宠坏了,性格骄纵,有得罪之处,还请看在我的份上,稍加海涵。”
薛景元虽然这么说着,但依旧搂着祝小蓟,语气和动作都很随意,看不出抱歉的意思。
祝博源刚想说话,就听见薛景元紧接着又道:“可我侍妾小娘留下的遗物,还请物归原主比较好。”
祝博源一愣,见薛景元并没有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