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沈浔一直与自己分房而睡,今夜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厢房之中,难不成他想与自己同枕而卧?
同枕而卧吗她好似还没有做好准备她还没好好研究过余桃给她的册子
再说皇城事变,要事首位,她怎么有心情与沈浔同游巫山云雨?
不成,不成,最最最最关键的,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沈浔那儿的狰狞之状。
这更不成了她不愿直视,也无力承受
姜时愿越想心中越是七上八下,越发想打破这暧昧的氛围,问到:“阿浔,我还没来得及问你,昨夜你为何会出现在万寿宴上?为何穿的还是太监的服饰?还有,你是如何突破禁军驻守的朱雀关从而混进皇城的呢?”
沈浔手略有燥意地从她发丝间一滑到底,若不是阿愿背对她而坐,恐怕就能看见他如今面色凝固如墨。
如果混入禁军森严的皇宫?如何打晕内侍,从而换上他的衣服?还有,如何会出现在万寿宴上?
一切疑问都将矛头指向一处,从而暴露着他会武功的事实
沈浔嘴边忍不住擒起一个笑容,阿愿越发明察善断,也愈发难以糊弄。
“阿浔”听他迟迟没有回应,姜时愿回头看他,哪想沈浔直接将干巾蒙在她的头上,温柔地替她擦着头发,姜时愿的声音闷闷地传来:“阿浔,你为何不回答我?”
“因为阿愿,如今我没心思想这件事情。”沈浔半真半假,语气暧昧,“从洛阳开始我便如鱼渴水。”
姜时愿茫然抬眼。
沈浔笑着,撰着她的手摸上自己的胸膛,去摸自己笃笃的心跳,一贯清越的声音中掺杂了一丝情动,气息愈发交织,“阿愿,今夜我可以留下来吗?如果可以的话,漫漫长夜,我想也可以慢慢解释。”
姜时愿霎时玉面羞红,话都说不利索了,寻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胡乱应付过去:“阿浔我觉得眼下庆国危难,奸细还藏匿在宫中,存亡之秋,我们只不能顾着自己潇洒。而且我我我明日还要进宫”她哀求地看着沈浔,希望他是个明事理的。
沈浔笑了,是很舒朗的笑。
“阿愿惯会拿官话搪塞我,以家国大义压我,若我不从,轻者是个没心没肺的小人,重者是个怀有祸心的奸臣。”
“我不是这个意思!”姜时愿越描越黑。
“罢了。”沈浔终于松开了阿愿,略带失意。
姜时愿羞赧地抵在沈浔宽厚的背部,柔声道:“我是说来日方长。”
“好。”沈浔唇角围微勾。
姜时愿不敢再提了,任何一个字都不敢多说,全程如个垂耳的怀兔儿端坐在沈浔的面前,任何沈浔拿着干帕巾替她擦干发丝上的水珠。
等着发丝干透,沈浔蜻蜓点水的吻落在阿愿的额间,滚烫、炙热、轻柔、爱重,他温柔得嘱咐阿愿早点休息,而后走出她的房间。
沈浔刚阖上门,就见藏在暗角的白无常露出半张脸不怀疑地笑着,沈浔略略扫了一眼四周,确认无人,领着白无常来到自己的静居中。
“还以为沈大人忘了和小的今夜子时之约,故而等在门口,没想到”没想到白无常正好看见纸窗上相依的影子,他识趣,退了下去,不敢打扰,只是没想到沈浔事情办得这么快
哧啦哧啦的烛火点亮,火苗明暗交替,照亮沈浔眉眼之下的阴翳,他坐回太师椅之上,四肢懒散地放松着,仿佛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他揉着眉间,颇为燥意,冷眼看着白无常,道:“都怪你多言,非要多提那一句魅乃百毒不侵之体,如今阿愿察觉出了端倪,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好蒙混过关的。”
白无常眯了眯眼,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他哪知道自己无心之言,竟让姜时愿听进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