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他的手里举着书,眼睛却看向别处发呆,在他们二人进来的时候纹丝不动,恍若未觉。
冯涣以为他们是过来玩的,便热情招呼一起踢蹴鞠。
冯涣将蹴鞠踢给沈昭举:“听夷玉说,沈公子给我们准备了七夕要放的河灯?”
沈昭举用膝盖颠蹴鞠,点了点头:“是啊,怕你们没准备嘛,哎,怎么就你们几个,我听说庄子里来了个客人,也不见露面?”
冯涣解释道:“我不知道,他在隔壁院子,许是忙别的事了吧。”
沈昭举将蹴鞠踢回去,问道:“他是谁啊?”
冯漳总算回神,目光转到沈昭举身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
人不能一心二用,分出神来回答问题,便容易口无遮拦,知无不言,冯涣便是如此。
“是我祖父的学生吧,大哥让我们称呼他越公子,别的我们一概不知,大哥,不如跟我们说说吧,我也想知道那个越公子到底是谁?”
冯漳拿起书继续阅览,眼不见心不烦,冷声道:“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没什么特别的。”
冯涣跟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道:“家世如何呀?我看他举手投足间总有种难言的贵气,肯定出身不凡,只是不知道是盛京哪家的公子,这样深居简出的,我都没见过。”
冯漳没好气地说道:“你才参加过多少宴席,见过多少贵人,盛京里面藏龙卧虎,多的是你没见过的贵人。行了,别再聊他了,被祖父知道你们背地里嚼舌根,小心家法伺候。”
有了冯漳的警告,冯家的人都不敢再多言,沈昭举和萧伯俞也就无法再从他们口中获得任何信息。
沈昭举心想,既然不许打听,见一面总可以吧。
可惜蹲了一整日,都没有见到这位神秘的越公子。
甚至连霍令仪,他都未曾得见一面。
明明她就在旁边的玉泉别院里和别的姐妹们踢毽子,他听到她的声音了。
冯家三个娘子,他都见到了,就是偏偏见不到她。
他最后只能怀揣着失望,在暮色中离去。
翌日,他又来了。
可惜还是没见着。
他不知道的是,他想见的那两个人,如今都躲在冯昌颐的院子里逍遥自在。
越少珩给冯昌颐送了新的矿石颜料,补全了他库里缺失的两种颜色,石绿色与石青色。
冯昌颐搁下笔,欣喜接过,打开检
查后,满意地笑了:“终于舍得给我送来了,我还以为你忘了,我找了许多替代,都始终没有这两个颜色好看。”
越少珩笑着解释道:“矿石短缺,实在难寻。刚得了新的,便命人马不停蹄给老师送来了,您今日得闲,不妨试试颜色。”
冯昌颐摩拳擦掌,甚是激动:“令仪,为我调墨。”
“好。”霍令仪打开青釉瓷粉盒,细腻艳丽的矿石颜料粉末展露在她眼前,这样鲜艳的颜色,唤醒了她的记忆。
她没有声张,默默替他调制颜料。
冯昌颐作画前,喜欢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构思。
他走开了,越少珩才抓住机会上前,站到她身侧说话。
霍令仪嗅到他身上的沉香味,偷偷看了眼阿翁,赶忙警告他:“别凑那么近。”
越少珩只好挪远一步看她调胶。
霍令仪取出方盒里存放的鹿角胶,拿过金绞剪,将鹿角胶剪出小块,放在瓷碟里备用。
一旁的红炉上烧着银壶,水沸后,她正欲去取,旁人主动上前为她代劳。
他烘着热意的胸膛贴上她纤瘦的肩背,靠得近了,用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道:“我送你的矿石,用完了吗?我给你留了两块。”
霍令仪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