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霍令仪按时来了。
敲开孟玄朗的家门,见他神情不对劲,不仅紧张局促,而且浑身僵硬,于是笑问道:“你怎么这副表情?搞得我像是来捉……嗯?我没看错吧?景王,你怎么在这儿?”
她跨过门槛,就看到了坐在木棚里的越少珩。
他今日换了身素锦白色圆领箭袖窄袍,玄色腰封紧紧勒住腰身,宽肩窄腰,身姿挺拔朗朗如松,高高梳起的墨发,用金丝绣带束起,剑眉星目,轩然霞举。
他仿佛对她的到来并不意外,大马金刀坐在长凳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莫名其妙的,就让她生出一种错觉,他是奔她而来的。
可看孟玄朗的表情,似乎也不对劲。
很少见他会露出这样为难的,又躲闪的眼神。
霍令仪带着疑惑走近:“王爷在这儿做什么,别告诉我你路过。”
越少珩懒懒笑道:“你来做什么,我就来做什么。”
霍令仪马上明白过来,她瞒着他偷偷和孟玄朗往来,最终还是被他发现了。
难不成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因而她说话都带了三分心虚:“你怎么知道的?”
越少珩把玩着腰间玉璜,嚣张笑道:“这世上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他说话实在狂妄,霍令仪懒得去猜他用什么手段知道。
知道了又如何,她一样光明正大。
霍令仪站到他面前,插着腰居高临下瞪他:“你又来跟我抢人?他先拜我为师的。”
越少珩慢条斯理站起来:“抢不得?你那点三脚猫功夫,能教什么给人?”
他这么一站,直接比霍令仪高出一个头,这回轮到他居高临下,把她逼得节节败退。
“你你你……”霍令仪气结,说话都结巴了。
他迫近,气势凛然:“我怎么了?”
霍令仪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说道:“凡事讲个先来后到!”
他轻嗤一声:“后来者不能居上?况且我真的是后来者?”
他话中有话,甚至眼神也逐渐变了,有锋利的质问,也有淡淡的委屈。
只可惜霍令仪根本没听出来,仍然觉得他在搅局。
“总之,他只有一个师父,且只能是我。”
“是吗,要不要打一场分个高下?”越少珩轻蔑一笑。
“打就打!”霍令仪不愿丢了面子,卷起袖子就要跟他打架。
孟玄朗瞧见这样的架势,吓得不轻,赶紧跑上前来劝道:“二位千万不要打架,有话好好说。”
霍令仪有自知之明,她那点绣花枕头的功夫,着实是不够看的,哪里能跟他这个正儿八经跟武状元学过的相比。
刚才不过一时气话,既然孟玄朗给了她台阶,哪儿有不下的道理。
她清了清嗓子,把袖子重新卷回去:“我是个讲道理的人。”
越少珩却说:“可我不讲道理,看招。”
他忽然发难,霍令仪条件反射便抬手格挡。
可她不管在力量上,还是在技巧上,完全都不是他的对手。
左手被他折在腰后,右手刚抬起就被攥住,整个人被迫贴上了他的胸膛。
看上去像是在搂着她。
霍令仪不由瞪大了眼睛,近在咫尺的男人眉眼间皆带着戏谑的笑意,颇有几分与她玩闹的顽皮。
但院子里有个孟玄朗在,这种顽皮就变成了顽劣的示威。
甚至有些怪异的调情意味。
他明知道她喜欢孟玄朗,为什么要与她贴那么近,避嫌不知道吗?
怒火中烧的霍令仪一个高抬腿,十八片交窬裙的裙踞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恍若一道密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