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地上的鹅卵石,以为他的怒气是从此处来的,惊愕道:“至于那么生气吗,你砸过我多少回了,还不许我砸一次,都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人。”
越少珩扫过她身后围栏松动,摇摇欲坠,但没酿成大祸,心底蓦地松了口气。
对上她困惑的眼神,他没为此过多解释,反而冷下脸,问了她旁的:“你如今都跟那个姓孟的往来了,还一脚踏两船跟谢渊见面?谢渊什么人,你不清楚吗?”
霍令仪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讷讷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那时候看到她和谢渊了,庆央和谢渊的事,越少珩也是知情的。
他为什么来提醒她这个,怕她遇人不淑,还是觉得她糊涂,不懂分辨好坏?
霍令仪并未细究,哼了一声解释:“我又不傻,当然知道谢渊是什么人,是我娘安排的,我半点儿都不知情,我都说清楚了,让他别再肖想了,我与他半点都无可能。”
她说的话恰好又踩在越少珩敏感的神经上,就算拒绝的是别人,再听一遍,他都觉得难以入耳。
“知道就好。”越少珩说了这句后,便没了下文。
二人就这么站在白玉桥上,谁也没有主动离开,心里都揣着事,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霍令仪攥着腰间玉佩的流苏在指尖玩耍,咬着唇,垂眸思忖。
越少珩藏在袖子里的手不松不紧地握着,有几分僵硬地抬手,想往怀里摸去。
“之前的事还没来得及跟你道谢……”
“盛娴说你生病了……”
二人同时开口,却是各讲各话。
他们慌里慌张地抬头瞥了眼彼此,霍令仪佯装咳嗽了一声,别开眼,望向别处:“她跟你说这个干嘛?”
越少珩从怀里拿出一张叠好的纸。
霍令仪瞥见他掏出的纸,上面的字力透纸背,依稀可以看见药材的名字。
听他提及盛娴,便想起盛娴说给她送药方的事。
她记得昨日闲谈,盛娴还跟她埋怨越少珩近来常去打扰他们小夫妻的事,他一定是有所耳闻。
霍令仪没有马上接过来,淡淡瞥他一眼,似有幽怨:“我都要好了,还吃什么药呀。”
越少珩的手僵在半空,舌尖顶住上颚,忽然自嘲一笑。
看来好心当做驴肝肺,早知她是这样的反应,他费这心思干嘛。
“我就说她多管闲事,非得塞给我拿过来,既然你不要那我还给她。”他冷嗤一声,二话不说就要收回去。
看见他有所动作,霍令仪在此时伸手欲抢。
越少珩反应及时,长臂一伸,把药方举到她碰不到的地方。
他淡淡睨她一眼,冷声问道:“做什么?”
“那是盛娴的好意,我……我心善,从不辜负别人的好意。”霍令仪眼里只有那张纸,伸手去够,他又举高了,霍令仪垫脚都抢不到。
越少珩居高临下,垂眸睨她,锐利的视线忽然落在她抓住他腰带的手上。
少女好似毫无察觉,忽然蹦了一下,胸前弧度险些撞上他的胸膛。
靠得太近,少女身上的幽香如浪潮,一浪接一浪向他扑来。
他神色微怔,手不受控制地往下垂了几分,险些被她抢到。
越少珩回神,手再举高些。
这回霍令仪抓住了他的手臂往下压,越少珩玩心渐起,手越伸越长,看她靠自己越来越近。
他高举的时候她抢不到,但平直地伸着手,勉强还可以抢到。
霍令仪干脆扶着围栏,打算借力跳起来抢。
却没想到由石头砌成的围栏,竟然在她用力的挤压下彻底松动。
一整块碎石脱落,又牵扯到底下的石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