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书深谙此理,索性彻底抛开面子,手下微微使劲,把人搂得更紧,好声好气与她商量着。
“反正床这么大,少我一个不少,多我一个不多。我睡觉也很老实,不打呼,不踢人,更不会和你抢被子。你就发发善心,收留我一晚?我保证明天一早就回去。”
程安然对他的话持怀疑态度,但是被他软磨硬泡半天,还是没了脾气。
松口前,她再三确认道:“说好了,就一晚,不许耍赖。”
“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顾砚书肃着脸点头,语气淡淡的,听上去很是正经,“骗人的是小狗。”
程安然姑且信他。
获得许可的男人嘴角高高上扬,心情愈发不错。
他看着那双清冷的眸子里倒映出自己的身影,忽然心念一动,大手摁住她的后脑勺,倾身在她的唇上轻啄一口。
程安然没料到他会突袭,怔愣一秒,随后反应过来,面上有些赧然:“你下次……能不能先打声招呼。”
已经好几次了,总是乘她不备来这么一下,一点没有心理准备。
“这事还要打招呼?又不是偷情。”
顾砚书皱起眉头,仿佛很不解,他思索片刻,用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说,“看来你还不习惯,以后多练练就好了。”
程安然彻底败下阵:“……”算了,你闭嘴。
窗外倏忽传来一声汽车的鸣笛,衬得黑夜越发寂静无声。
顾砚书转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电子时钟,发现已经过了十点:“很晚了,睡吧。”
说完,还不忘顺手把灯给关了。
咔哒一声。
开关按下,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连人的轮廓都看不清了。
程安然想起自己还伏在他身上,挣扎着要翻身下去,下一秒,就听见他恍若带着颗粒质感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别动,趁着这个机会,先练习一下。”
练习什么?
还不等程安然弄没明白这话的意思,后脑勺被人重重一按,唇上忽然多了种熟悉的触感。
温热的唇,沾染着他的体温,又像果冻一般富有弹性。
这次他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而是轻轻撬开她的牙关,孤军深入,攻城略地,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程安然被他禁锢在怀中,鼻尖充斥着他的气息,动不了也逃不开,还有一股莫名的热气在身体里乱窜,好似下一秒就要温度过高,燃烧起来。
黑暗放大了一切感官。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耳畔的呼吸声逐渐加重,形势也开始慢慢失控,朝着一发不可收拾的方向而去。
不行,她还没做好准备……
仿佛警铃响起,程安然浑浑噩噩的大脑一下子清醒过来,奈何双手被束缚着,动弹不得,情急之下,只好屈起膝盖,用力一顶。
也不知道顶到什么地方去了,身下的人瞬间僵住,痛得唔了一声,差点咬到程安然的舌头,两侧铁钳般的双臂也随之松开。
“小祖宗,杀人都没你这么狠的……”
程安然:“……”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半点光都透不进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也看不清表情,只能听见他沉沉的呼吸声,以及时不时倒抽凉气的声音。
程安然觉得自己可能下手有点重了。
“对不起,我一着急就没收着力。”
她大概猜到自己刚才那一下顶到哪了,尴尬之余,又不免万分担心,“还疼吗,要不要去医院?不然开灯看看?”
说着就要爬起来去摸开关。
“别,给我留点面子吧。”
顾砚书赶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