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玄霁王一贯的作风。
所以时幼不会误会。尤其是,他曾亲口告诉过她,他生无七情。
既然是这样,又何来的“喜欢”一说?
玄霁王的心魇似乎有些受打击:“你,凭何不相信?”
时幼眼神里带着点怜悯,像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戏子:“别演了,道歉。不然,我会生气。”
玄霁王着这一幕,脸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这场幻境,本是考验时幼的,可他现在才发现,这更像是在折磨他自己。
时幼是真的不信。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往那个方向想过。
这让玄霁王感到有些心烦意乱。
这种感觉极少见,甚至可以说……从未有过。
他本以为自己会无所谓,以为她信不信都一样,可现在,他发现自己竟有些烦躁。
不仅是烦躁,还有些压抑。
只因时幼的笃定比任何质疑都更刺耳。
玄霁王看着那个躺在时幼面前、在他名义下丢人现
眼的“自己”,只觉得一阵荒谬。
他,玄霁王,公玉白离,何时在旁人面前这般不堪过?
心魇的存在,本该是他的执念具现化。可如今,这东西,居然把他塑造成了一个在时幼面前满口谎言、被冷淡对待的可怜形象。
这不行,绝对不行。
玄霁王不允许,让一个心魇再胡乱吐露他的内心,更不能让时幼继续对那离谱得不成样子的“玄霁王”,毫无波澜地质疑,否定。
……他必须要去扳回一城。
心念一动,鬼气翻涌,玄霁王的身影在刹那间消失无踪。
日月广场寂然,只有残余的鬼气犹在空气中翻腾。
而此时,日塔,第六层。
时幼已不打算再等了。
不管这个心魇想说什么,它终究是假货。
不管它是幻境的试炼,还是某种妖兽幻兽,她都不想听它多废话一个字。
时幼只想速战速决,砍了它,然后尽快去下一层。
无归的刀刃已经出鞘三寸,寒光一闪,杀意已决。
可就在时幼即将出剑的那一瞬,时幼情绪感受到,一股比心魇更沉、更强大的压迫力,悄无声息地覆盖了整个幻境。
时幼的眼神一顿,警觉地环顾四周。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幻境里,有什么东西,变了。
可时幼分辨不出是哪一点变了。
危险。
直觉在疯狂示警。
但时幼没有犹豫,反而瞬间收拢心神,手腕微转,无归彻底出鞘!
刀刃利落地划出一抹红光,直取眼前人的咽喉。
然而,就在这一瞬,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扣住了时幼的手腕。
不重,不疾,却快得不可思议,力道稳稳地压在她腕上的内关穴,轻轻一扣。
酸麻感瞬间自腕间炸开,迅速截断了时幼手上的所有气力。
时幼五指一松,剑柄顿时滑落。
无归从她掌中坠下,刀刃擦着床榻的边沿滑落,发出一声闷响。
咣当。
无归落地,落地声在死寂的幻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落在时幼腕上的,是温热的指尖,带着一点懒意,亦有不容拒绝的压制。
时幼还未反应过来,下一刻,黑色衣袍翻落,某人的气息沉沉压下。
她的一双手腕被按住,整个人往后跌去,失去重心的刹那,她的后背重重撞上锦缎,被迫压进床榻的柔软之中。
熟悉的气息,毫无缝隙地渗入时幼的呼吸之中。
黑色的长发自玄霁王身上倾泻而下,挡住时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