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噬魂脊拔高声音,“老子会陪你参加比试,护你拿第一。无论是什么昭琰,还是那些所谓狗屁天才,一个都别想碰你一根头发。我会护你一路平安,护你一路夺冠,直到你的名字,被写在那石碑的最顶端。”
“你放心,我绝不争你的风头,不夺你的荣耀。第一是你的,我不抢。有了老子的助力,所有人只会对你俯首称臣,并且……永远记住你的名字。小小承天榜,实在不足挂齿。”
“那拿了第一以后呢,你要去做什么。”时幼问。
噬魂脊沉默片刻,似是故意拖长语调:“自然是去杀了玄霁王。”
时幼平静地问:“你和玄霁王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噬魂脊冷笑:“何止是恩怨——”
“他一个人,灭了我所有族人。又因老子不死不灭,他便把我的脊骨硬生生抽出来,炼成了一把刀,又将我的魂魄封在里面。这算什么?他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奴役我?笑话!可笑至极!疯子!”
时幼又问:“他这么对你,怕是有他的原因。你曾经对他做过什么?”
噬魂脊声音一顿,像是被刺中了什么。片刻后,它冷哼一声,语调里多了几分恼羞:“你问那么多做什么?记住,他杀了我的族人,我就要杀他,这就够了。”
它的声音里满是愤怒,每一个字都裹挟着烈火。
时幼安静地站在那里,仰头看着武道司那高耸的殿脊,声音轻轻的:
“你说的这件事,我不想做,也不会做。”
噬魂脊声音低了下来:“我,尉迟风游,亲自开口要帮你,你竟敢拒绝?”
时幼十分自然地反问:“你为什么觉得,我会需要你的帮助。”
那声音极轻。
轻到那句原本理应带刺话语,毫无咄咄逼人的意味。
那份平静无波的问句里,带着最单纯不过的好奇。
噬魂脊瞪大眼珠,猛地盯住时幼的脸,像是想从她的神情中,挖掘出一丝丝不确定。
然而,任由它将目光来回扫视,时幼表情始终平静如镜,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泛起。
她竟真是这么想的。
时幼想了想,认真开口:
“他选择相信我,甚至将鬼域交托于我手,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份不能辜负的期望,我必须为他守住,哪怕耗尽我所有,直到我将其完整的,还给他。”
“所以,我不允许,你再打这坠子的主意。你若再提,我会生气。”
噬魂脊气得闭上眼睛,死死将话憋了回去,那颗眼珠也没了光泽,仿佛全然失了兴致。
这时,一只手忽然搭上时幼的肩膀,带着些许熟稔。
时幼循着那手,侧头望去。
那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公子,一身月白长衫,梳着一头高髻,用乌金簪稳稳束住,簪头刻着云纹。鬓角的几缕散发被风轻拂,细细贴在脸颊两侧,怎么看,怎么藏着一份贵气。
“时时,你真来参加比试了!”
宁弃笑意盈盈,好似老友重逢,眉梢间满是藏不住的欣喜。
时幼微怔,脸上忽而一热。
她想起那一夜,玄霁王当着宁弃的面,说出的那些胡言乱语。
想到这,时幼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面对宁弃,竟也忘了答话。
宁弃却自顾自地靠近,目光落在时幼背后的刀柄上,低头细看。
噬魂脊的眼睛正紧闭着,像是拒绝与人交流。
“时时,你这刀竟还会开口说话,这还真是有趣。难道这刀里,藏了个刀灵?”
宁弃惊讶地轻声念叨,伸手想触碰无归的刀柄。
就在这时,那闭合的眼睛忽然睁开了一条缝,像是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