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心下了然,几下扒拉开,小声嘀咕道:“我又不是瘸子,至于这么用力地扶吗?”
她没在意这小小的插曲,抬步欲走。
沈鹤知面无表情地抓住秦香絮的手腕,让她只得停留。
秦香絮皱眉,回头问道:“你干什么?”
沈鹤知问:“这么急着走,卷宗不看了?”
“那玩意儿等我见完皇兄,回来再看不行吗?”
秦香絮想着沈鹤知跟父皇复命完,卷宗要再交,也是明日下午的事儿,她有足够充裕的时间可看,哪儿用急在这会儿,还是解决手头的事儿最要紧。
“回来看?”沈鹤知若有所思地沉默会儿,抓她手腕用的力度也小了点。
“是啊,回来看。”秦香絮说:“我能走了吗?”
沈鹤知松开手。
秦香絮忙不迭地转身,只是还没走两步,听到后头的动静,就又转身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沈鹤知犹自抬头,问道:“不可以吗?”
他的脸在夜色中清透无比,玉一般的白皙,看着比天上月还要皎洁明澈,再配着那微皱的长眉,真是怎么看怎么无辜。
可秦香絮听着他话语里的理直气壮,只觉此人可恶,道:“你看看时辰几何,那些个官员早回去歇息,不在我皇兄府中了,所以你要督查也没人好督查,还不如老实待着。你又不是狗,主人家去哪儿都要跟,是吧?”
她生怕沈鹤知插手她的事儿,话就故意说的重些,打着念头要叫他识相点,别跟狗似的凑过来。
偏偏沈鹤知像是听不懂她的话,也没被激着,只抬头看了眼天。
斯时夜已深,寒凉的上弦月正透过暗云,洒下一地腻腻的光。
他说:“很晚了。”
秦香絮迅疾回道:“我知道天黑了,我又不是看不见的瞎子。”
李成在心里暗忖:不是瞎子,也胜似瞎子了。
他很快回神,陪着笑道:“主子是担心公主您呢,大晚上的,您一个人外出,主子怎么能放心。”
“你,担心我?”秦香絮拿手指了指她的脸,像是听到什么笑话。
沈鹤知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道:“那就都别去。”
他说着就打算拉回秦香絮。
“诶,不成不成,”秦香絮纠结阵儿,看看沈鹤知,又看看脸上一直挤笑的李成,终于做了决定,说:“你要跟就跟,不过你去之前,得先跟我保证,绝对不插手我
的事儿。”
有了从前事做教训,秦香絮知道凡事必得从沈鹤知嘴里要句准话才行,不然他总能想着法儿钻空子。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沈鹤知说:“我保证。”
秦香絮这才许他跟。
她步履如飞地往外头走,只是她身量比沈鹤知矮许多,所以步子迈得再快,他也能轻而易举地跟上。
秦香絮见他无比熟稔地牵起她的手,有些抗拒地问道:“待会儿去了我皇兄府邸,也要这样惺惺作态吗?”
沈鹤知神色如常地回道:“不这样,怎么显得你我恩爱?”
“可我是要去帮我皇兄查案子抓嫌凶的,又不是去玩儿,跟你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秦香絮觉得被他拉着,查案过程定要有许多不便,就千方百计地想着借口。
沈鹤知轻描淡写地把她的借口打回去,“如此,才更显恩爱。”
秦香絮嘴张了又张,想接着说,又不知该说什么,他的理由太充分,她竟找不到反驳的话。
李成适时开口,说:“公主,您别忘了,您现在在二殿下眼里,可是有身孕的人呐,要是主子不顾您,任由您深夜跑出去,二殿下见着,肯定又要说主子猪狗不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