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在罗斯,在波兰,他们就用过这样的策略,忍受不了挑衅就是被他们围攻歼灭的下场。”
“确实是。”奥地利公爵松了口气,他也能察觉出蒙古人刻意挑衅的用意,并隐隐担心玛蒂尔达会在冲动之下做出回击的决定,但现在看来她比他想的还要理智镇定,“如果有人按捺不住违背军令,他不会得到荣誉,只能被作为叛徒抛弃,见我们暂时按兵不动,蒙古人会增大挑衅的力度,直到我们忍无可忍。”她一顿,忽然想到了什么,声调情不自禁提高了几度,“我们在渴望交战,但如果挑衅一再失败,蒙古人同样会受到心理煎熬。继续拖延,等到他们也失去耐心,那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刻。”
不论蒙古人如何叫骂,她始终坚守不出,甚至反过来回击他们的大汗,“不知大汗年迈体衰是否还有奋战之力”,同时,她开始有步骤地安排前线军队陆续回撤至基什马尔顿,某种意义上,这减弱了她的压力,毕竟在蒙古人不断的挑衅下,维护内部的情绪已经越来越不易,她的目的始终是逼抗不住补给压力的蒙古军队主动出击。
对蒙古军队而言,他们也在等待时机,由于前期的战马资源受到瘟疫影响,他们其实也在等待从西里西亚归来的援军,有意无意的,双方都进入了等待和僵持状态,等探子终于通报了蒙古援军的消息,玛蒂尔达才终于看向奥地利公爵:“现在还有多少人?”
“三千人,都是装备最精良的骑兵。”
“他们都听从我的命令吗?”
“是的,我们都听从陛下的命令。”
“那就好。”玛蒂尔达点了点头,她看着奥地利公爵,一字一句道,“那么,在西里西亚的援军抵达时,我们要抛下所有重物后撤,直到基什马尔顿。”
“这---”奥地利公爵一怔,他有些不明白玛蒂尔达的用意,“即便我们不能应对他们的夹击,沿路还有许多堡垒,他们都可以提供帮助”
“那些守军是等着最后包围蒙古人的。”玛蒂尔达说,她握紧了腰间的剑,“不是只有他们会佯装溃退,他们能诱敌深入,我们也能。”
从军队的组织度来看,德意志的军队自然不能和蒙古铁骑相比,但她留下的都是最精锐的骑士,以服从命令为己任,又有此前长时间的训练和威慑,因此玛蒂尔达对她的计划实行还是很有信心的。1222年4月,在确认西里西亚的援军即将抵达后,玛蒂尔达忽然派人给蒙古军队送信,宣称愿意献礼投降,蒙古军队大喜,派来使者交涉,但玛蒂尔达却亲手斩杀使臣,将他的头颅割掉耳朵和鼻子送还。
此举极大激怒了蒙古军队,兼之援军已至,他们终于忍无可忍发动强攻,而皇后的军队确实丢下辎重迅速溃退,短短一日已逃亡百里。正常情况下,他们应该瓜分战利品,但使者被杀的羞辱令素来残忍傲慢、重视荣誉的蒙古人不满足于这小小的胜利迅速追击,哪怕他们并不熟悉前方的地形。
她和这三千骑士已经是欧洲装备最精良的军队之一,但摆脱蒙古人的追杀相当困难,好几次,
她已经到了蒙古人射程之内,依靠她同样精湛的射术才侥幸逃脱。等到达基什马尔顿附近的林地后,她身边的骑士已经折损近千人,战马和粮食也接近枯竭,但茂盛的森林也有效牵制了蒙古人的行动速度,某种意义上,她这个时候终于摆脱了生命危险,但她再次下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命令:“将我的踪迹告诉蒙古人。”
“为什么?”奥地利公爵发现他已经彻底理解不了玛蒂尔达的想法了,“恕我直言,陛下,如果是诱敌深入,您已经达成了目标,现在正应集结之前您布下的伏兵合击。”
“不管是人数还是战斗素质,我们都不占上风,为了最大限度地歼灭敌人,我们能依靠的只有对地形的熟悉,我们需要一个足够有分量的诱饵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