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会议的召开。他们已经接受了腓特烈二世去世的事实,并且急迫地想要选举出一位新皇帝,而他们心仪的人选毫无疑问是海因里希。
他已经十三岁,年龄上已经足够当选皇帝,至于他是否有能力统治整个帝国其实并不要紧,毕竟失去了权势煊赫的父亲,他同时还有一个权势煊赫的母亲。他们翘首以待,但在皇后的车队翻越阿尔卑斯山后,并和科隆大主教、美因茨大主教等重要人物先行接触后,其他留守在维尔茨堡的德意志贵族才得知消息,那就是十三岁的国王并没有和母亲一起来到德意志,他留在了西西里。
为什么会这样?是小国王已经自信到认为不亲赴德意志也足以戴上皇冠,还是他母亲更青睐自己韦尔夫的亲戚,怀揣着不解,他们在城门外迎候皇后的车驾,簇拥着皇后来到维尔茨堡大教堂,她带着众多随行人员,其中包括巴勒莫大主教,即便是德意志贵族也清楚他是腓特烈二世最信任的人之一,这令亲近霍亨斯陶芬家族的诸侯微微松了一口气。
玛蒂尔达在祭坛旁的皇帝宝座落座,这个行为也没有引发什么争议,毕竟作为前任皇帝的遗孀,她本就是这场会议的主持者,她带来的亲信官员和等候在此的德意志诸侯依次落座,会议亦即将宣布开始。“我们为选举帝国的下一位统治者而来。”科隆大主教率先开口,他郑重其事地捧出一个匣子,他们不难看出其中正陈放着著名的伦巴第铁皇冠,“请相信,即便我们的皇帝不幸离世,他留下的帝国也正处于有史以来最强盛的时刻,这一点并不会因为他的离世改变。”
“但我们仍然需要一位新的君主。”第二个接口的竟然是巴勒莫大主教贝拉尔德,他走入诸侯之中,向他们展示那张羊皮卷,“我们伟大的皇帝已经立下遗嘱,将他的皇冠、头衔和领地都留给他的妻子,换而言之,他的皇后将接替他统治他的帝国。”
他的话立刻令在场诸侯变色:“皇帝陛下怎会留下这样的遗嘱?”施瓦本公国的一位诸侯率先质疑道,“一个西西里教士,一个英格兰女人,你们有足够的时间可以伪造一份遗嘱,皇帝陛下怎会将他的家传领地也交给一个可能改嫁的女人?”
是的,如果腓特烈二世传位给他的儿子并委托妻子摄政,这是一个非常正常的安排,没有人会对此有意见,但有这样一个两全其美的选择,他们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皇帝会直接将他的皇位和领地都留给他的妻子,且不提他的妻子本就是一个强大的外国君主,另一重不容忽视的风险就是她还算年轻,可以改嫁并生育新的孩子,如果她后来又有了新的继承人,那她前夫赠予她的遗产又该怎么处置?
“这确实是皇帝陛下的遗嘱。”稍许,奥地利公爵开口道,他的面容同样沉重,但仍然开口道,“在罗马,他向我和条顿骑士团大团长交代了这一意向,并留下了书面文件,以我的家族荣誉和我的性命发誓,这确实是皇帝陛下的意志,而且。”他看了一眼玛蒂尔达,“除了她,我们中还有谁有能力接替皇帝陛下的位置,过去几年,你们也曾随她南征北战,你们应该清楚我们的皇后足以像皇帝一样统治这个帝国。”
“可她毕竟是个女人!”另一位德意志贵族站起来,“别忘了我们帝国的来源,查理大帝为什么戴上了皇冠,帝国的皇位不能交给女人!”
是的,查理大帝之所以敢于自称“罗马人的皇帝”,有一个重要原因质疑同一时期东罗马的女皇伊琳娜作为女性并没有合法性,换而言之,这一时期罗马皇位实系空缺,因而才与教皇利奥三世一同制造了圣彼得大教堂的加冕事件,这也是神圣罗马帝国法律上的合法性来源。
他们激烈争执,许久后,他们才想起玛蒂尔达本人似乎一直没有发表意见,她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们为她争吵,渐渐地,他们安静了下来,紧张地观察着玛蒂尔达的神情和反应。“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