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错就错,真的按照她承诺腓力二世的一样与路易王太子结婚,借助法兰克王室的力量,她可以继续对付约翰,她仍会是英格兰的女王和整个安茹家族的继承人:“不,我不能。”她摇摇头,她想起了很多人,最后她的回忆停留在理查一世的脸上,他选择她做他的继承人绝不会是抱着她将整个安茹家族都作为礼物献给腓力二世的目的,“我不做笼子里的女王,我不要靠别人的施舍坐在王位上,那样的王位不是荣耀,是枷锁,我决不会在枷锁中活着!”
第64章 命运他清晰地看到她将箭尖对准了自己……
“您知道您的父亲是如何战斗的吗?”
十三岁的时候,她曾经见过她的姨父图卢兹伯爵雷蒙德六世,他是为图卢兹边境的集市贸易而来,但调节完纠纷后,他提到了她的父亲,她很难看出他对父亲到底是怎样一种情感:“他是这个时代最优秀的将领,或许查理大帝后欧洲再也没有出现过像他一样优秀的将领,战士应当冲锋陷阵,君主应当运筹帷幄,而他兼具这两者的素质,他能以个人的勇武将一支上万人的军队团结在他旗下,而他能指挥每一队士兵都在适当地时候出现在应当出现的地方,在东方,这样的能力能够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在信仰的力量下,他将无往不利。”
“您并没有去东方。”
“对,但我知晓他的事迹,从他离开时我就知道他必然会在东方立下丰功伟绩,但这样的功绩并没有意义,若说有,那也不是他曾经有可能收回耶路撒冷,而是这一行为本身为他带来的威望,如果他能多活一些时间,他或许真的可以击溃腓力二世的统治,至少也能遏制他扩张的脚步。”
“可他死了,而他的盟友们也没有履行他的遗志,他们纷纷向腓力二世求和。”
“那是因为英格兰国王换成了他弟弟,法兰克人信任和爱戴他超过法兰克国王,但这样的尊敬不会被他的弟弟继承。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存在,也许阿基坦也不会再忠诚于安茹家族,我也没有必要维持着与阿基坦和纳瓦拉的同盟。”他最后注视着她的眼睛,认真地叮嘱道,“你是他的女儿,如果你想要继承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威望和声誉的话,那你也应该像他一样成为士兵的旗帜,得到他们的爱戴和信任,并且不辜负这份信任,每一个忠诚的人的性命都是珍贵的。”
她是女人,是一个不能冲锋陷阵、不能像父亲一样以身犯险、穿梭在军队中的女人,但她仍然要做士兵的旗帜,她仍然要在获得士兵的信任的同时利用好这一点。“路易王太子的军队还有三天到达卢瓦尔河。”在推算出路易王太子的行军路线后,玛蒂尔达大致判断出他们还有多少时间,“他仍然以为他是为求婚而来,他不会急行军,我们有充足的时间布置好阵型,把攻城木拿来。”
“您并不需要攻打城池。”
“我没有打算攻打城池,我是打算截住水流,路易王太子想要进攻便必须渡过卢瓦尔河,也许他不必要趟过水。”玛蒂尔达顿了顿,“那些法兰克国王任命的官吏呢?”
“遵照您的命令,他们被安置在城堡的套房中。”
“现在不必要了。”玛蒂尔达说,“把他们都关进监狱,把他们的财产都拿出来,我要指望士兵们为我卖命,我不能一点利益都不给他们。准备好弓箭,埋伏在河岸的树丛中,法兰克人过来后,先射他们的战马,没有战马的骑士在河流中只是一群铁皮盒子罢了。”
当路易王太子带领少部分随从(由精锐骑士组成)来到卢瓦尔河岸时,他本以为这是一场平常的渡河,一度转投英格兰的安茹和曼恩几乎是毫不设防,他兵不血刃地收复了这里,这令他对渡过卢瓦尔河、进驻阿基坦信心十足,他没有注意到河床显得过于浅:“现在本应该是丰水期。”菲利普对他说,“但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