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参军崔建章
参见太子殿下!”
随他声起,众府兵亦齐声高喝:“参见太子殿下——”
姜幼安闻声敛神:“众将士快快请起!”又翻身下马虚扶起秦州参军:“崔参军不必多礼,孤有要事相询,还请崔参军如实相告。”
秦州参军受宠若惊,立即拱手作揖道:“凡臣知晓之事,臣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姜幼安:“镇远军如今可在秦州城?”
崔参军:“禀殿下,今日卯时,助秦州卫城的镇远军三千将士与周统领所率大军汇合后便随大军往西追讨谢贼去了。”
三千将士?姜幼安凤眸微眯,略略思衬后了然,谢峥不会停在秦州,萧无衍也绝不会放任他率军西逃。
须臾,她问:“可有伏兵?”
崔参军犹疑片刻,轻轻垂眼道:“伏兵仅有千余人,微臣和知府大人已奉周统领之命将其押入秦州大牢……殿下,他们乃是受谢贼蒙骗才犯下此大错,周统领率军离开秦州前,曾吩咐微臣和知府大人不可苛待他们,究竟如何处置,还要待讨逆之事尘埃落定再由圣上定夺。”
姜幼安闻言凤眸微挑,静观崔建章
片刻后才道:“若非逆贼叛乱,秦州怎会遭此大难,崔参军难道也认同周统领所言?”
崔参军方才说出那番话时心中便开始发慌,这会儿听见太子反问额角更是浸出冷汗,忽地跪地道:“殿下恕罪,臣绝非要为逆贼求情,只是微臣听闻,谢家军将士亦是被谢贼唬骗才犯下大错,若、若当真能对他们从轻发落,饶其性命,那谢贼或失军心,于讨逆也……或有助益。”
姜幼安听罢微默。
她并无要杀伏兵之意,只是如今脚下鲜血遍地,其中不免秦州府兵与镇远军将士的血,朝廷若轻言原谅,那这些为护卫大燕安定或死或伤的将士又该如何作响?
幸而秦州将士心怀大义,倒是她小人之心了。
姜幼安心神稍缓,面上却不显,只沉声道:“崔参军言之有理,既如此,孤便给他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
谢长河率兵祸乱秦州为谢家军争到三个时辰的修整时间,日暮交换,奔逃三天三夜的谢家军终于穿过定西,出城后,大军长途跋涉士气萎靡,谢峥不得不下令在城外山林安营扎寨,稍作休息。
另一厢,绕路追击的萧无衍亦率兵进入定西城,直奔定西知府衙中,将谢峥假传圣旨谋逆之事悉数告知,又令定西知府速召定西府兵前去闵州传信。
无论如何,他们必须要在谢峥穿过闵州之前将其拦截。
连日行军,镇远军将士此时亦劳累不堪,全凭着
一口气硬撑。
萧无衍吩咐副将率兵修整一夜,他则与定西参军一起率府兵先行前往闵州。
副将不肯应允:“侯爷,出征前裴大夫、顾将军、还有萧陆都千叮万嘱,让属下务必照顾好您,今夜属下随李参军去闵州,您务必要留在府衙睡上一觉。”
萧无衍闻言并不争辩,只沉沉看向副将:“你若不听军令,便先去领二十军棍。”
副将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只要侯爷今晚好生歇息,待擒住谢贼,莫说二十军棍,便是四十军棍属下也受。”
萧无衍:“莫在这儿刷嘴皮子,真想挨军棍,本侯现在就成全你,来人——”
副将一听也急了,他不怕挨军棍,但侯爷若真因擒谢贼熬坏了身子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不由脱口而出:“侯爷!您不听属下劝告但总要听太子殿下的吧!”
萧无衍面色倏凛,冷冷盯向副将:“太子?”
副将叫这眼神吓了一跳,莫名心虚道:“是、是顾将军这般交待的,他说太子殿下与侯爷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