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哄道:“对不住,我并非有意。”
他动作不大自然地站起身来,目光落在她身上一瞬,旋即游移开来:“隔壁的响动似乎收敛了些。你既分外困倦,便赶紧回去睡吧。”
话音落下,宁祈侧耳一听,这才意识到隔壁的动静是小了许多。
也不知是不是被她方才那一嗓子惊动的。
但总归是安生了不少,宁祈心底的火也熄了些。
她心中暗喜,也不欲再同宋怀砚计较,裹着不整的衣衫便朝床榻跑,如饿狼扑食一般扑倒在柔软的被褥中。
瞧着她的样子,宋怀砚无奈地摇了摇头,唇角扯出一抹轻笑,而后低声补充:“好好歇息吧,我到外面走走。”
宁祈满脑子只有睡觉,也不曾想他为何要到外面去,只不甚明晰地应了一个音节。
旋即便裹紧被褥沉沉睡去。
宋怀砚的视线黏在她身上,停凝须臾,这才掉过身子推门而出。
他阖上身后的门,长身立在走廊之上,能感觉到丝丝缕缕的凉意沁入他的躯体。
房间内,的确是太过闷热了些。
他轻叹一声,就这般站在原地,不曾再有丝毫的动作。周遭黢黢的黑影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他身形瘦削,凤眸狭长而阴沉,如同一只潜伏在夜色之中的鬼魅。
他这般立着,乍一看,神色似乎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但若是凑到他的身畔,便能感受到他周身紊乱不匀的气息,以及他眼底深藏不露的欲色。
夹杂着一丝令人不安的躁动。
——被宁祈这般缠了半晌,看了些不该看的,做了些不该做的,又接连被隔壁不堪的声响撩乱了心绪。
此时此刻的他,难免有些身热气躁。
这也是他出来走走的原因。
吹着微寒的夜风,冷意似乎能将他的躁动抚平一些,算是纾解。
他尽量稳住自己的呼吸,任由晚风恣意侵袭着他的五感。
可他的气息还没平复些许,那些起伏不堪的声音又再次萦绕在他的耳畔,如同春日迭起的浪潮一般,一下又一下地冲击着他的耳膜,冲撞着他的心弦。
宋怀砚:“……”
他竟忘了隔壁这遭。
朝着走廊的墙壁明显隔音更差,泄出的声音比方才在屋内所听到的,甚至还要明晰许多。
宋怀砚额间和手背的青筋盘虬起伏,在那片欲望的声音之中突突直跳,好似即将裹挟着冲动,彻底迸发开来。
他忍了忍,终于还是无法按捺,便也只好再次转身,轻推开屋门。
宁祈也已睡下,房间内也再无任何可以扰乱他心绪的东西,总比屋外好多了。
他心平气和地这般想着,而后将屋门彻底推开来。
可下一瞬便被一片袒露的莹白冲入视野——
此时此刻应当正在榻上睡着的少女,不知何时再次起身,侧对着他,站在床榻前的桌案一侧。
她的衣衫比方才还要不整,几乎难以蔽体,尽数显露在他的双眸之中。
宋怀砚眉梢上挑,喉间哑意更深了些。
他盯了她半晌,又觉得自己这般有些冒犯,便稍稍移开目光,朝她手上的物什看过去,这才发现她正端着一个干净的陶碗。
而被细微的推门声吸引了注意,宁祈也转头朝他看过去:“你回来啦。”
“嗯,”宋怀砚走入房间内,将屋门阖上,而后好奇地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也没做什么啊,”宁祈舔了舔红润的唇角,“就是太渴了……想起来喝点水。”
宋怀砚没有多想,只再次应了一个音节。
喝水本也没什么,但宁祈起身的时机的确不巧,就这般让他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