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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宋君则还欲说些什么,但瞧见宁祈上了马车,便也只好止了话头。

他攥了攥衣角,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劲,却也说不上来缘由。便只好轻叹一声,默默离去。

众人准备完毕,马车徐徐前行。

宁祈将带上来的糕点一一取出,摊开在座榻上,轻咬了口,顺便偷瞄着身侧的宋怀砚。

只见他抱臂在前,冷不丁地开口:“玉佩呢?”

一提到玉佩,宁祈就条件反射般地瑟缩下,而后赶忙将袖间的玉佩拿出来:“你放心吧,完好无损呢。”

宋怀砚看向她手中精润的玉佩,没再作声,却有一丝狡黠的笑意浮上眼底,星星点点的,极为浅淡,只一瞬间便再次消弭。

他不出声,宁祈也不欲理会他,只管取出各式糕点,逐一品尝。须臾之间,车厢内只剩下她一个人咀嚼食物的声音。

她并不克制,声音极为清晰,混杂着糕点的清香在周遭缭绕,惹得宋怀砚一时有些心浮气躁。

宁祈吃完鲜花饼,又拿出自己最爱的酒酿桂花糕,正欲美滋滋地递到口中,却见眼前忽而伸来一只手:

“我也要。”?

宁祈抬眼,只见宋怀砚不知何时凑到了自己身前,手伸得这般干脆,不带一点不好意思的。

她暗自腹诽:他早不要晚不要的,干嘛这个时候伸手?这可是她最喜欢的酒酿桂花糕,自己都不舍得吃,这次也只拿了两块呢。

于是她果断拒绝:“……不给。”

说着,她便将糕点往自己怀中拢了拢,满脸的不情愿。

宋怀砚收回手,凑得离她愈发近,面色霎时有些耐人寻味:“不给?那你这么多糕点,是想留给你的君则哥哥吗?”

好端端的,他怎么又提起宋君则了?

宁祈觉得他莫名其妙的,护住糕点的手依旧不肯松开:“反正不给你。”

宋怀砚明显有些不悦。他垂下浓黑的眼睫,眼底笑意如潮水般褪去,一股冷沉沉的感觉继而涌上来。

他薄唇翕张,正要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乍现,长箭“咻”的一声穿透纱帘,直直朝宁祈刺去!

“啊!”宁祈大惊失色,手中糕点散落一地,一抬头,却见宋怀砚蓦地倾身而来,将她死死地护在怀中。

“哧”的一声,是箭头刺入血肉的声音。那道利箭就这般被他挡在身前,直入肩头,血花四溅!

宁祈感觉到脸上有一片温热,伸手去摸,却摸到满手的血。

是宋怀砚的血。

她抬眸看着宋怀砚强忍的痛楚神色,只觉心底倏尔一片复杂。

——这个她所惧怕的少年,在梦里折辱他一生的恶魔,竟生生为她挡下致命的一箭!

可眼下情形复杂,容不下她有再多的考量。随着利箭的穿袭,马车外渐而涌来一阵异样的喧嚣,继而有无数尖叫声、以及兵刃相接的声音响起……

他们这是遇袭了!

宋怀砚艰难地支撑着身子,挑起纱帘看过去,只见林木之间尸横遍野,鲜血蜿蜒。

一众黑衣人如墨羽般聚集而来,手中持刀,恶狠狠地朝围护的侍从们砍过去。马受了惊,不受控制地拉着马车向前狂奔。

猛地一个磕绊,宋怀砚的肩头撞到了车厢横木。他捂着伤口轻嘶一声,稳住身形,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形。

鬃马奔轶绝尘,将那帮刺客远远地甩在身后。然昭阳道地处险要,襟崇山而扼昀江,此处更是位于山腰之畔,再往前走……便是悬崖峭壁!

!

宋怀砚一把捞起宁祈,掀开车帘,高声喝道:“快跳!”

宁祈自是也知晓事情的紧迫性。她忧心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