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扎,她的伞打得乱七八糟,后背湿了大片,赵负雪看着,道:“回屋,已烧了炭火。”
封澄摇了摇头,像小动物甩毛一样,兴冲冲地将怀里的花捧了出来。
“给你,”她道,“路边看见的,想起来回来这么久,好像还没有给你买过花。”
赵负雪低下头去,她的衣角向外漉漉地滴着血水,想来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处理血修的。
花色雪白,被抱在胸前,拿伞小心护着,只沾了些水珠,依然是明媚欢然的模样。
“……不喜欢么?”封澄看他迟迟不接,有些忐忑,小心翼翼问道。
“很喜欢。”赵负雪微微俯身,将花与人一同接在了怀中。
“诶?”
封澄不懂赵负雪忽然拥得这么紧。
血水自二人脚下潺潺而流,而拥在二人之中的雪白花束,却是无垢如雪,寂然而开。
第163章 第163章春雨
彭山清洗足足维持了将近一月,即便是耳朵再聋的人也有所耳闻,更何况手眼通天的何守悟。
深夜,何府之中传来咣当一声巨响。
“查清楚了?血洗彭山之人的确是封澄?!”
幕僚点了点头,恭敬无比道:“确是此人。”
下人不敢吱声,低头蹲身过去,尽量毫无存在感地收拾碎了一地的瓷片。何守悟双手撑着案,大喘着气,脸色被气得苍。
他就知道,赵负雪那疯子哪里会转性,只可恨他当日匆忙,竟不知此人还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她竟敢对着彭山开刀?!”
“彭山那群蠢货竟这么由着她杀!”
幕僚有些不敢抬头:“……血修生性如此,想来也不是真心不想反抗。”
如若是全杀了也就好了,何守悟冷笑一声——这女人杀尽不臣之人,却独独留下了一批吓软了膝盖的孬种为她所用。
那群孬种嘴里的消息,比他们的命值钱得多。
何守悟阴沉无比地坐了回去,把玩着象征家主之位的暗黄玉扳指。
这枚玉扳指从前大抵是玉白的,这些年来,沁在上头的血已将其本质改色,成了一抹擦不去的颜色。
何守悟摸着扳指,半晌,冷笑一声。
他从一介人尽可欺的跑堂小子做到如今这个位置,封澄还以为他是当年仰他鼻息的废物吗?
彭山之地进退皆难,他并非不想支援,而是不等援兵入山,便被山中诡异灵气绞了个尸骨无存,手底下的机关偶倒是能进去,奈何这段时间的灵石比金子贵出十倍去,方才经历百家大比,叫他从哪里掏出这么大一笔灵石供机关偶运作?
“诡计多端的女人。”何守悟冷哼着想,“她想做什么?在洛京分一杯羹么?”
从前他只觉得此人蠢不堪言,明明靠着赵家与姜氏两棵大树,却
傻乎乎地跑到长煌去吃沙子,分明天资卓绝,却自甘堕落学血修一道,从前先帝只差那她当亲奶奶亲近了,谁知权势正盛时,人家说走就走,还把命折在了长煌。
难道死过一遭,忽然明白了权势的妙处么?
想到这里,何守悟沉吟片刻,道:“派人备礼,我倒要去拜会一下她。”
***
彭山之事告一段落,比预计的要快,这几日封澄只去审些琐事,不必时时在外,多余时间便在赵府四处折腾,府中伙食好,还不用吃沙子,短短几日,她便把脸养圆了一圈。
今日一早便不见赵负雪的人,封澄百无聊赖,在府中乱晃,一不留神,便晃到后院一处僻静小院前。
这地方十分清静,而最吸引封澄视线的,则是院墙上停着的一串活生生的小鸟。
十分眼熟,乃是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