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陡然被赵负雪打断,他愕然抬起头,正正撞进了赵负雪的双目之中。
“我知道。”
他看向窗外,平静得如同不动的青山。
“血池那么多,妄想成魔的人那么多,可举世之中,只成了她一个。”
“……”
为什么。
“血池成魔之举是谬论。”
“她本来就是魔。”
赵负雪道。
八方霎时站在了原地。
赵负雪从容站了起来,从前八方竟未发觉,他有这样一双平静的眼睛。
平静之下,是烈火般的疯狂。
“那根骨头,本来就是她的,我物归原主。”
八方怔怔地后退了两步,猝然之间便明白了,那排山倒海般的灵石是为什么。
他从前只当赵负雪谨慎,一次不行,再行一次,用灵石堆,早晚要将她天魔之身脱去,如今才知,他压根就不是做足了多次准备,而是孤注一掷,犹如将筹码全盘压上的赌徒。
“我不能赌她下辈子未有的轮回,亦不知地魔凡间之身离去之后将归何处,我想留她在人间。”
他不赌生生世世,只求一世长久。
“刘润灵力乃地魔骨后天所塑,与她灵力却一模一样。”
多一日,哪怕多一时,也是他绝不放手的。
“……你是什么时候知晓的。”
赵负雪不答,只是偏了偏头,平静道:“不太久,从前只是猜测,如若说确定下来,应当是百家大比之后。”
上古造物,一凶一吉,八方不可能对她的存在毫无知觉。
“……”
“她的尸身骨骼与我朝夕共处,数十年之久。”
“……”
“和那枚地魔骨的气息毫无区别,我不会认错。”
八方道:“地魔本就为因果之魔,何况是她!你就不怕大逆因果,雷劫加身!”
他定定地看着八方,想了想,很轻松地笑了:“原来真是这样。”
闻言,八方一怔,赵负雪从容起身,向前而去,道:“不妨事,今夜雨大,我要去带她回家了。”
八分猜测已然全部落实,如今八方的反应才是确凿无疑的答案,赵负雪得知此事,心中却是如水一般的平静。
大夏地魔,赵负雪想,难怪名字叫封澄。
乘风而来,乘风而去,普天之下,全然是她的法则之地,比风还要自由。
伞一抖,随即打开,他掠过僵在原地的八方,此时八方也渐渐地回转过来,登时大怒道:“你诈我!?”
“人的狡猾,是魔望而却步的。”大雨磅礴,一身素白旧衣的男子长身玉立,撑起了一把素色的伞,飘飘然向着廊下而去,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道:“那根剑骨,也是她的?”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八方简直要被这个狡猾的人类问得有气无力了,此时哪怕一句话也不愿意答,生怕被他再无声无息地套了什么去,当即有气无力道:“不知道!”
谁料赵负雪却又笑了。
“这般反应,想来是她的,吉凶之兽,看来并不像名字般势同水火。”
再说下去简直没完没了,八方现在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想搭理赵负雪,只觉得今夜冒雨而来的他简直是脑子潲进了雨水,登时闷不做声地一转头,扭身扎进了磅礴大雨之中。
赵负雪看着他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颇觉有意思,转过身,便走进了茫茫大雨之中。
走出赵府不远,便见一人提着琉璃灯,打着伞,吊儿郎当地抱着一捧花向这里跑来。
“你怎么出来了!”封澄见着雨中的赵负雪,吓了一跳,紧接着把伞一收,便往他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