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道,“若不是你挤去瞧热闹,兴许还能早两刻钟回去。”
陈还噎了噎,半晌,才道:“宫中秘辛,过继太子,我们做平头百姓的好奇些多么正常,你以为谁都像你一般?话说回来,姜少主,你有没有一手消息能给我八卦一下?”
姜徵步履不停,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你不要命的话,我倒是不介意。”
陈还缩了缩脖子,感觉似乎又把刀在脖颈上擦了擦似的,她悻悻道:“阿澄找你打听消息,你倒是从不怕她丢命。”
姜徵呵地冷笑:“若你能在我手下过三十招,你也能像她一般。”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一个阵修,和这俩刀修剑修比什么?陈还气得也闭嘴了,打定主意一路上不搭理姜徵,走了几步,姜徵却突然开口了。
“阿澄什么时候回来?”
陈还一怔。
这些年的封澄渐渐地不怎么留在天机院了,时不时便缺课不来,一问,便是又接了案子去外面除魔了。
只有一次,姜徵某日深夜,从武场抬头,见她血痕满身,踏月而归,奔向鸣霄室的背影。
那便是半年来,她唯一一次见封澄了。
封澄从前爱热闹,后来新学生众多,她却成了天机内院中最令人陌生的师姐。
陈还低下了头,轻声道:“……不知道,她说是这几日回来了,前些日子的消息,听说是已经快到洛京了。”
话毕,二人皆有些沉默。
二人一路同行,很快便到了天机院后街,夏日炎炎,不免口舌干燥,不约而同地,两人一同向着从前常去的茶水摊走去。
还未走近,忽然听见前头几句笑语。
“呦,我当是谁,原来是咱天机院建院多年来唯一一个凡人?怎地,您那老母亲只为你跪求来了入院的名
额,却没给你求来买甜水的钱么?”
茶水摊旁设了一面馆,一年轻伙计带着头巾,穿着有些油腻腻的短打,脸倒是很是清秀白皙,一红,便红得如同灯笼。此人低着头抹桌,仿佛什么都没听到,抹布几乎要将桌子抹出一个洞来。
姜徵与陈还对视一眼,陈还打量了打量,有些愕然道:“听着像是外院这届的新学生,凡人之身做了天机院学生,闹得满城风雨,叫……叫什么,何守悟。”
顿了顿,陈还又道:“此人入学的法子颇为……是他老母带着太祖时的手信,跪在天机院门口三日,最后连皇帝都惊动了,才莫名入的院。”
话还没说完,身边却没了人影,姜徵早一步上了去,陈还吓了一跳,连忙一把抓住她:“你多管什么闲事,若是你们打起来波及到这凡人,信不信他老母亲带着太祖手信跪姜家门口去!”
这么拉扯间,那几个天机院学生端着甜水,若有若无地便堵在了面馆前头,白皙男子见状,打起抹布便要回内堂,还没走几步,后颈却被拉住了。
“小爷和你讲话呢,”那恶少不满道,“你转头就走几个意思,我们买面。”
这几人看似买面,实则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几个本来要进的客人瞧见这几张脸,也都绕道而行了。何守悟被拉了个踉跄,险些滑倒,多亏是支了旁边的桌子才站稳,当即回头含恨道:“这是面馆,我不过一个跑堂的,洒扫收拾使得,伺候客观解闷却不是我的活!”
谁料此话一出,聚在门口的人竟然哈哈大笑起来,为首的当即道:“你听听!我们还没往这儿说呢,他就抢着拿捏上了那楚馆做派,从前常陪人解闷是不?”说着,手竟然要摸上何守悟的脸!
这一下可谓是石破天惊,何守悟登时厉声大叫,紧接着一拳挥向了那恶少的脸,恶少猝不及防,竟然被一拳揍得偏过头去,他擦了擦嘴边被打出来的血,大怒道:“你们可都看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