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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软软地爬过,她看着赵负雪踉踉跄跄的背影,一时之间,她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

越往陈氏山庄上走,暴雨越大,人魔被封澄绑在身边,似乎也是知道此人轻易招惹不得了,她面上虽露着威胁神色,脚却不由自主地随着封澄的钳制而向前走着。

陈氏山庄,巍巍群山,屹立与暴雨之中,站在山脚下,便令人感觉自身渺小无比。

在见到陈氏山庄的山门时,人魔终于停下了挣扎,她站在山脚下,仰起头来看向山顶,目光中的泪水不停,但更为清晰的,却是隐隐作燃的怒火。

封澄摸了摸自己的角:“陈云还在里面吧?”

赵负雪默了默,将脸上面具取下,

不由分说地扣在了封澄面上:“戴着这个。”

他的脸被雨浇着,雨珠顺着他挺直的鼻梁向下滑落,眼睛却亮得像寒星,封澄被他扣了个正着,无奈道:“你的面具小了一些。”

这只怪异无比的鬼角着实占地方,赵负雪皱眉,凑过来给她调整。

这调整得倒是没问题,但……

封澄隐忍地吞了吞口水。

这个角,是轻易碰不得的。

赵负雪调整得认真,指数次擦过封澄的角,封澄呼吸一时有些急促,在赵负雪的手不知多少次碰到她的角后,她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抓住赵负雪的手。

“赵公子,”她哑着嗓子道,“别摸了。”

再摸就摸出事了,封澄忍着后半句没说。

赵负雪的手一停,他福至心灵地从封澄的脸色中读出了后半句的未竟之言,被封澄小心抓着的手登时像摸了火炭一样飞快地弹开了,他的脸上腾起一层薄红,手足无措道:“我我我我……!”

封澄揶揄道:“虽然是额外的部件,但该有的功能还是有的,赵公子,你耍流氓啊?”

赵负雪朦朦胧胧阅过的杂书中讲过,人形天魔的角,似乎是求偶之用,

堂堂君子,光风霁月地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被人当面喊耍流氓。偏生他做的事,又的确是无可辩驳的耍流氓。

又想到方才他摸了封澄的角,还跟了一句‘挺好看’,赵负雪就恨不得原地晕了才好。

所幸封澄也没有在这些事上继续调笑他的意思,她笑了笑,便抓着人魔继续往山上走去:“走吧,陈云向来擅长自己哄自己,即便是看到了,也只会当我是做了个惟妙惟肖的装扮。”

说来诡异,二人手上拖着的,是视陈家为仇的凶魔,屠了陈家也不意外,而这两人竟还担心鬼角会不会吓到陈云。

兴许是所有人手皆调去山下除魔的缘故,三人行走间,除了因大雨而格外泥泞的山路外,竟然是一路畅通无阻。颛安峰的寂静更是出乎二人的意料。

待二人踢开正殿的大门,却发现高堂之上,赫然坐着一个人。

一个疲惫的、苍老的中年人。

“你看起来已经等了许久了,”封澄道,“是在等什么人?”

见到陈风起的刹那,身边的人魔骤然爆发出非人的怒嚎,这声音尖锐而悲切,好像被切开喉管的鸟,又好像被拔去皮毛的兽,大雨骤然冲破了虚掩的房门,闪电雷光下,一个扭曲的影子不住地啸叫。

赵负雪道:“那个唱戏的呢?”

陈风起咳了两声,轻飘飘道:“关入地牢当日,便自戕了。”

死了?

听到这句话,人魔终于尖叫着扑了出去,封澄一时竟然按不住她,只见人魔手持断了一半的利刃,啸叫着冲着陈风起扑了过去,可临着刀切到他身上时,她却停住了。

陈风起八风不动,连躲开的迹象都没有。

“你怎么不动手了,”他嗤笑道,“这不是你活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