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指疫病,她染病的这几日,白日里很少见朝思暮,应当是在宫外处理疫病,伍壬估计也是如此。
放下茶盏,晁怜却从辛辣的姜茶中品出一抹苦涩,若真是这样,那皇兄应当轻松了不少。
晁怜垂眸,望着手腕上的红痕,心口的沉闷,似乎在瞥见那门上的囍字时被击碎,随之席卷而来的是一种莫大的悲凉。
先前房梁上的红绸,许是她眼花,没能看清,可这囍字,她却看清了。
侍女见晁怜在往门的方向张望,不禁起疑,伸手在晁怜的眼前,晃了晃,不见有反应,轻叹了口气,殿下当真命苦,出身高贵却也是被支配的棋子,有时甚至不如她们这些宫人自由。
“殿下,让奴婢帮您换上新衣吧?”
“若不合身,奴婢便让绣娘改一下。”
大婚将至,虽算不上盛大,但也是个重要的日子,总不能穿着不合身的衣服。
侍女说完便起身去拿放在床头的嫁衣,捧在手里竟是格外的沉重。
晁怜仅是瞥到一抹火红便闭上了眼,伸手朝侍女摆了两下,随即就躺回床榻之上,示意侍女她不愿试,眼下要休息。
捧着嫁衣的侍女,踌躇片刻,还是将嫁衣放了回去,退出殿外,嫁衣上的纹路过于醒目,光是触感也与其它衣物不同。
殿下还不知这些,再拖一日也好,希望殿下能快些好起来。
吱呀一声,木门被关上,晁怜便再也忍不住眼泪,止不住哽咽,皇兄是嫌她丢了脸面,便要将她嫁出去吗。
“在哭什么?”
清冷的声音自远处传来,晁怜立马止住抽咽,脸埋在锦被之中,鼻尖却满是清苦的草药香,反而令她更觉得窒息。
朝思暮从宫外回来,手里拎着被油纸包好的桃花酥。
方才侍女出去的时候她就进来了,示意侍女不要出声,在这站了没一会,便听见从锦被中传出的细碎呜咽,不由得愣神。
朝思暮走近,掀开锦被,入眼便是晁怜满是泪痕的脸颊,一时哑然,眉间却闪过一抹笑意,拿着锦帕将那泪珠擦去,轻声哄到:“我买了桃花酥,想吃吗?”
桃花酥,晁怜浑身一僵,耳尖却动了动,一瞬以为是听错了,直至听见油纸被揭开的声响,闻到熟悉的味道,半响不知该作何反应。
朝思暮始终在看晁怜,面上虽是轻柔,心低却是严寒。
方才那药浴,虽然一定程度上能压制失神散,但也是以毒攻毒的法子,伤的是神智。
药浴之后,晁怜的反应很是迟钝,情绪也比先前要敏感,应当是起效了。
朝思暮将晁怜从床榻上扶起,拿了块桃花酥,递给晁怜。
“喜欢吗?”
清冷的声音让晁怜感到一瞬的熟悉,脑海中闪过无数道模糊的身影,一点一点汇聚成手中的那块糕点。
晁怜显得有些木讷,头很疼,像是被割裂一般。
沉寂半响,朝思暮见晁怜没有动作,犹豫了一瞬,轻声唤道:“殿下?”
桃花酥被捏碎,晁怜似有些茫然,盯着朝思暮看了许久,眼中似闪过一抹清明,随即被吞没,唇瓣微微煽动,努力想要发出声音,喉咙却痛的厉害,半晌才吐出两个沙哑的音节。
“阿朝”
晁怜垂眸看了眼手中的桃花酥,不小心被她捏碎了,一时有些低落,很是不舍得的咬了一小口,随即那双还盛着泪珠的眼眸却明亮了起来,眼角弯弯的。
“谢谢阿朝”
朝思暮看着晁怜那双明亮的眼眸,一瞬有些恍惚,抬手像先前那般,摸了摸晁怜的头,轻声道:“你喜欢便好,慢慢吃,还有很多,全都是买给你的。”
闻言,晁怜的眼角更弯了,好似天上的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