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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谢昭昭身旁的法照时,神情明显恍惚了一刹,在目光停留在她肩上的赤色袈裟后,更忍不住目露惊色。

他在建善寺的时间久,自是清楚法照的习性,法照最是爱惜他那身缁衣和袈裟,平日穿着总是规规整整,容不得半点褶皱与污渍。

而此刻,法照却将袈裟随意披在谢昭昭满是血迹的衣衫外。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忍不住揉了几番眼睛,直到身旁的赵瞿启唇问道:“到地方了吗?”

了青这才恍然意识到,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法照跟谢昭昭之间是怎么回事,而是身边这尊不好伺候的大佛。

他朝着谢昭昭挤眉弄眼,先是往自己脸上的巴掌印上点了点,而后又指了指赵瞿,像是在无声表达:如今可不是我违背了你的命令,我也想在酒窖看紧了他,但他不听我的,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将他带了上来。

最后了青将两手一摊,摆了摆手臂,略有些无奈地看着谢昭昭。

现在该怎么办?

依着赵瞿对她的占有欲,连他小弟多看了她两眼便要被剜去眼睛,若赵瞿知道谢昭昭将他独自抛在酒窖中,便是为了出来私会旁的男人,赵瞿不得将法照大卸八块?

谢昭昭自是看懂了了青的意思,她一边将半褪的衣衫规整好,一边抬手抵在唇边,对着法照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她语气未有起伏,迎上前去:“陛下,你怎么上来了?”

赵瞿听到熟悉的嗓声,原本阴沉的面色倏而缓和,他伸手在虚空中抓了两下,谢昭昭忙不迭递上了手。

待握住了她的手,他总算心安下来,抿着唇从喉间哼唧出一字:“疼。”

这并不完全是个借口,赵瞿从方才开始便觉得后背阵阵作痛,像是有人在钝刀子刮肉那般。

不过他追寻出来,更多还是因为醒来后不见谢昭昭,身边只守着一个不知因何而来的了青。

了青说是受了谢昭昭的吩咐才下来陪他,可了青越是这样说,赵瞿便觉得心中不安。

便是昨日她进进出出酒窖那么多趟,也未曾让了青特意到酒窖里陪他,怎么今日却将他嘱托给了了青。

赵瞿知道谢昭昭是个有主意的人,该是不会轻易冒险将自己置于险境之中,但他在酒窖里等了她一会,越等越觉得心焦,还是耐不住出了酒窖。

他并未将自己的心思表露出来,只在谢昭昭走近时,忍不住往她身侧贴了贴。

谢昭昭牵着他往前走了两步,待赵瞿让开了寮房的进出口,她朝着法照使了个眼色。

法照看着赵瞿有些出神,他似是并未察觉到她的眼神,谢昭昭只好又给了青使去眼色。

了青忙不迭上前,扯着法照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这次法照回了神,他先是看了一眼谢昭昭,见她面色稍霁,眉目间隐有不安,便垂首向外走去。

正在这时,赵瞿嗅到了谢昭昭身上沾染的一丝檀香味,他歪着头,微微俯下身,循着那气息倏而贴近了她。

他眉梢一压,唇边漫开凉飕飕的笑意:“昭昭,你身上是谁的味道?”

赵瞿问话时,不自觉泄出些上位者的威压,那双黑眸明明无法视物,却像是可以看透她的心思。

谢昭昭被盯得心跳快了半拍,她低头看一眼披在肩上的袈裟,佯装平静地掸了掸衣袖:“昨日去佛殿偷果脯,正巧遇到有僧人经过,便在供桌下藏了片刻,许是那会子沾染上了香灰。”

说罢,她又面不改色地反问道:“陛下以为是谁的味道?”

赵瞿听闻她的解释却并不言语。

他沉默地乜向她,直将谢昭昭盯得浑身发毛,他倏而弯起眉眼轻笑一声:“没什么。”

赵瞿直起身,抬手顺势将她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