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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根,您还真是个好人。”

“他的旧物留在宅子里,不好卖。”韩勒“啪”一声将匣子合上,道:“叶侍读,您也该知道,这逝者住过的房子呀,实在没个好价钱,您就偷偷替我将这些带走吧。”

叶帘堂见他神情真切不似作假,不由得怔愣片刻,“……您不是说真的吧?”

“这自然……”韩勒的目光在她惊恐的面上转悠一圈,这才朗声笑道:“自然是假的。”

叶帘堂闭了嘴,决心以后不再同这黑心刺史多讲一句话。

韩勒笑够了,将那匣子往她面前一推,道:“不过嘛,这事儿还真得有您帮忙。”

“找我帮忙?”叶帘堂假笑道:“大人将我骗来苍州为您摘去罪责,牟取粮道之事还没完,这就又要找我帮忙了?”

“你已经猜到了?”韩勒惊讶道:“我还以为我这算盘打得十分小声了。”

叶帘堂扯扯嘴角,翻了个白眼。

见状,韩勒哈哈道:“行了,叶侍读,做人这般小心眼,是逞不来交易,赚不到银子的。”

“多谢大人提点。”叶帘堂撇嘴道:“只是在下根本不打算做生意。”

“不打算做生意?”韩勒仍在笑,“哎呀,那便可惜了呀。原本我此番寻你,是想助您解决心头患事的,大人既没有此意……唉,我便先退下了。”

叶帘堂被他惹得烦,抬手硬生生将人摁了下来,问:“助我解决心头患事?”

“是啊。”韩勒摸摸自己锃亮的脑袋,“昨夜您走后,我左思右想了许久,总觉着将您骗来实在是惭愧,这一路上舟车劳顿,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大人不妨直说。”叶帘堂打断他。

“直说的话,”韩勒顿了须臾,笑着道:“北蛮。”

叶帘堂下意识想去摸扇子。

韩勒抬手点在那方形匣子上,“您既跑了这趟,我便不会叫您白来。”

叶帘堂笑着叹一口气,“您还真是个好生意人。”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韩勒看着她,问:“听吗?”

“当然。”叶帘堂点头。无论他是否还想从中图谋些什么,她都不在意了,只要能彻底解决北蛮,一些利益算不得什么。

见她回答地这般快,韩勒也不藏着掖着,直说道:“昨晚,我已差人将巴根的宅户清理干净了。”

叶帘堂默默听着。

“也就是说,此刻,北蛮还没有巴根的消息。”韩勒将目光投向木匣,“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

叶帘堂皱眉,“您是想……”

“装作这桩生意还在继续。”韩勒慢慢道:“我熟知从月海到冻土崖的走货线路,您可以派人来运送这批火药。”

是了,韩勒先前同北蛮成过一次生意,那便定然熟知通往冻土崖的路径,她竟将这点忘记了。

“不过,我总觉得澈格尔不会这样轻易将后背的线路交予旁人。”叶帘堂抬眼,道:“那条线路行不行得通,还犹未可知。”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韩勒点了头,弯指瞧了瞧匣子,“不过,这些都好说。巴根的私印也在里头。”

叶帘堂听了片刻,“您想以私印通北蛮通信?”

“是啊。”韩勒调整了靠坐的姿势,“不可行么?”

叶帘堂摇了摇头,“会不会打草惊蛇?我们并不知晓北蛮人来往书札之式,也不并不会北蛮的文字……”

“啊,”韩勒打了个哈欠,打断了她的话,道:“这有何难。”

语罢,他从腰上卸下一袋鼓鼓囊囊的荷包,掷在桌上装出一阵好听的碎银声,他笑道:“五铢钱,宜城酒,不乏效劳者。”

话说到这,什么都明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