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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信纸小心收好,左思右想后,还是放在了明日要启程的包裹里。

做完这一切,她才瘫倒在床榻上,看着边上帷帐有一搭没一搭地晃,忽然好累好累,光是在喘气就觉得好累。

次日,车队出了颢州城门便一路南下,沿着车马粮道往苍州去。

谷东不好容易停了雪,是个难得的好天,众人出行并不对外声张,只说是前去做生意的小商队,手里头还握着颢州官府的正经文书,一路都畅通无阻,这让叶帘堂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马蹄踏过湿润的泥土,不出两日便抵达了苍州。

一行人将行李安置到驿馆,他们便出了门,裴庆跟在一旁扮作管事,叶帘堂身着青绿对襟袖衫,折扇挂在腰间,样貌端秀,张扬随性,倒真有一丝富家少爷敞亮出行的意味。

几十平北军则身着常服,稀稀拉拉地远远跟在后头,好像同他们只是擦肩而过的路人。

叶帘堂从腰间将扇子抹开,登上了城边的一座酒楼,要了几碟小菜,点了壶茶,便就着窗边的位置坐下了。

裴庆不明所以地跟着,低声问:“大人……错了,公子,咱们这是做什么?

“邹先生说,这是韩氏的酒楼,韩勒今日要在这里做宴,他也收到了请帖。”叶帘堂夹了粒盘中的豆子,笑着说:“等着便是……自然些,先吃菜。”

裴庆只得抽出双筷子,将小豆喂进嘴里,也不咽,慢慢咂着味道问:“公子,咱们到底要……”

话未说完,便听楼下一阵喧闹。

“你见过韩勒,”叶帘堂抿一口茶,轻声问:“是不是他?”

裴庆心领神会,侧目向下望去,见楼下转出一行人来,为首那人秃着头顶,大腹便便,朗声笑着便上了楼梯。

“……是他。”裴庆顿了顿,小声道:“他怎么又秃了这么多。”

叶帘堂忍俊不禁,也用余光偷偷瞄,轻声疑道:“他办的场子,怎么就带了这几个人?”

裴庆喝了口茶,轻声道:“苍州这些年已经快被他搞成商会了,只要跟着他,生意便能在这片吃得开。没几个人想不开会对他动手。”

叶帘堂望过来,“你竟知道的这样多。”

“没入阆京前,我父母便带着我来这儿做过生意。”裴庆笑了笑,“待了四五年,也算是小半个苍州人了。”

“如此。”叶帘堂颔首,“那我此行还真是误打误撞带对人了。”

裴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目送着韩勒绕过屏风,走进里间,才低声说:“正经生意的往来都需要这那的文书,但在苍州不同。这是行会的地下规矩,凡是过来做生意的,只需向官府登记交易,交笔银子,剩下的便能直接自行买卖,既省事儿又自由,所以大都商队来了谷东,就只愿意来苍州,其他三州看都不看。”

“原来如此,陛下派他来苍州做刺史,倒是耽误他赚大钱了。”叶帘堂弯了弯嘴角,见楼下陆陆续续上来人,抬眼轻声嘱咐道:“将这些人看好,看看有没有……不像这里的人。”

裴庆点了头,道:“明白。”

那便架起了屏风,叶帘堂目光一扫,上头竟描着幅扇富贵白鸟图,彩绘金箔,白鸟展翅,其间百宝点缀,屏心髹饰明朗,寓意着富贵和美,抬头见喜。

叶帘堂便在窗边细细品着茶,酒楼侍奉的人在屏风内外进进出出,又是上菜又是端酒,一时间忘记了他们这边的一小桌客人,倒是方便了他们观察。

宴请宾客陆陆续续到齐,那头喧闹声便响了起来。

裴庆仍盯着楼梯下头,却见那便屏风连红灯笼都架了出来,立刻转回目光,皱着眉头轻声说:“公子,没见您想要找的人啊……”

“不着急。”叶帘堂转着茶盏,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