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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先帝军事政策一向激进,当初的常家就是将北蛮一路从玄州赶到了龙骨关大营以北的地方。北蛮是由众多部落组成的,这打仗中间各族跑的跑,散的散,留了些藏起来的余孽没找见,便成了旧部。”白泷景哼一声,“阴魂不散。”

“当今陛下一改从前的激进,改行保守之策,本应相安无事……但,那边出了位‘新王’。”白泷景不自觉皱了眉头。

李意卿点头,说:“澈格尔。”

“没错。”白泷景叹一口气,“澈格尔在冻土崖征服了其余六部,凭着惊人的体格粉碎了‘老王’查干巴日二十年来的统治,称新王时只有十九岁。”

叶帘堂倒吸了一口凉气,“十九岁?”

“是。”白泷景用笔杆点了点冻土崖的位置,说:“澈格尔极具野心,常将军还在时他还不是新王,那时便已扬言,不仅要拿回旧日的地盘,还要直捣阆京,改朝换代。”

“可,如今十五年过去了。”叶帘堂笑笑。

“不,大人千万不能小看他。”白泷景严肃地摇了摇头,“此人不仅有野心,这些年来,也一直在和大营打仗时改良北蛮军队……这五年来,龙骨关大营同北蛮的每一场仗,几乎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说着,叶帘堂忽然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说:“这般看来,眼下形势实在严峻。”

白泷景招呼人给她上了热茶,说:“正是……今年冬天似乎来得比往年要早,大人记得多添几件衣服,小心惹了风寒。”

“啊,真是冷。”叶帘堂裹紧了毯子,说:“这样想,北蛮这些年的日子更不好过,不仅没有丰美的草场,还常年在严冬下讨生活。”

白泷景从小窗望去,目光遥遥落向北边,喃喃道:“正是如此啊……”

第52章 新肉他行走于雪山峭壁,将北蛮各族咬……

寒气渐浓,时序更迭。

虽是十月末的时节,谷东却已入了冬。变州州府的书房内炭火初燃,邹允坐在案边翻着账册,低声说:“奇怪……”

“怎么?”崔玄成抱着袖炉,从桌案另一侧探身过来,问:“哪里奇怪?”

“咱们变州城作为谷东通往关中的最后一道门坎,每年的这个时候大雪封山,按理说会有大批关中和溟西的商旅从这边出谷。”说着,邹允将账册翻至下一页,嘟囔道:“可今年怎么稀稀拉拉的,过城的两三批也都是在中秋前后,这阵子竟一队商旅都没有。”

“谷东前些日子修通了粮道,许是商旅觉得有机可乘,想等春天再走吧?”崔玄成坐回原位,笑着说:“太子殿下这一趟可真是帮了大忙,都有商队愿意留在咱们谷东了。”

邹允将账册搁在桌案上,手指不自觉交叠摩挲起来,低声道:“可我总觉得不大对劲,今年出城的人也太少了……自中秋往后,关中的、溟西的、岭原的,竟然连一队也没有。”

“也许他们从苍州往南,从涿光川往下走了呢……你会不会想得太多了些。”崔玄成起身,透过窗纸向外望,却只瞧得见冬日里天高云淡的苍白日色。

邹允皱起眉,“可是眼下这个时节,涿光川北侧的戈壁沙漠一望无际,南侧的山间又险峻无路,他们何必自讨苦吃?”

忽而北风骤起,呼啸着卷地而来,生生撞击着书房老旧的木窗,发出令人不安的“哐当”之声。

崔玄成吓了一跳,急忙伸手将木窗按住,一片白影从他眼前划过,落在外侧的窗棂上。等他定睛看去,那里却什么都没有,只留下一小点湿漉漉的水渍。

邹允见他将脑袋伏在窗角,便问:“您在看什么呢?”

崔玄成使劲揉了揉眼睛,原以为是自己眼花,可下一瞬,又一片白色零星落下,他吃了一惊,头也不回地向着邹允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