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羽林(3 / 3)

“不,不是!”吴津河从地上爬起来,笑道:“将军不妨亲自去审那厮,定然是有意外之喜。”

眼见着张喆又要抽出长刀,他登时三魂去了七魄,磕头如捣蒜,“那厮,是,是个女的!”

张喆抽刀的手停住,目光自上而下地睨来,良久才笑,“竟是如此,怪不得你这样利索地便将人送了来。”

他俯下身,看着吴津河,用刀鞘末梢轻轻拍着他的脸,森然道:“我见你这样利索的将人送来,原以为是叶悬逸那一砖头将你拍醒了,没想到……竟是如此啊。”

“这下那厮的罪名便可顺理成章地定下。”吴津河以头扣地,“叶悬逸身犯欺君之罪,这下不仅没人能保住他,而且大人此举也算是为陛下做了事,旁人也不能多嘴了。”

许久的沉默后,张喆笑了,如刀刃上洒下的一捧血,冷声道:“吴津河,你能活到现在,该多亏自己的运气。”

吴津河抖着身子,“不,是因着将军,我才能活在今天。”

“罢了。”张喆重新坐回椅子,摆了摆手,“你退下吧,我一会儿差人去看看你头上的伤。”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吴津河叩头拜谢后,躬身退出了广达楼。

“呸,什么我活到现在全靠运气。”他暗暗腹诽,“爷活到现在都是靠着脑子!”

“吴先生。”

冷不丁一声呼唤将做贼心虚的吴津河吓得不清,待颤颤巍巍转过身,发现是蓝溪后,心中暗骂一声“狗腿子”,不耐道:“做什么?”

蓝溪总是很安静,睁着一双大眼瞧人时,总让吴津河想起昆虫密密麻麻的复眼,令他有种被未知生物窥视的悚然。

“先生一会儿用什么饭?”

“……你看着安排罢。”

“是。”

蓝溪应声走向后院。

吴津河拍拍脑袋,暗道一声:“他只是个小孩,何必多想。”

*

羽林狱刑之残酷乃是天下闻名的。

断脊、剥皮、钩背、抽肠、温溺……名目种类之繁复,总让张喆挑花了眼。

他抚一把身旁的长刀,抬眼道:“去地牢,我亲自审问叶悬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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