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派人来告假,他有些担心,派隆生去问却一直没有回音,不由得第三次起身问宫人,“隆生回来了吗?”
小宫女还没来得及回话,廊角便转入一身蟒袍,李意卿见到急忙奔了过去,问:“叶悬逸他怎么了?”
隆生面色不大好,道:“咱家,咱家没见到叶大人。”
“没见到?”李意卿皱眉,“没见到是什么意思?”
“叶大人不在府内。”
“什……”
“小五!”
李意卿话还没问出口,便听远远一声高喝。
他转过头,见李意骏神色匆匆地往这边走,问:“你见着叶悬逸了吗?”
李意卿面色有些白,头也不会地答道:“没见。”
脚步急促,李意骏神色有些焦躁,只是问:“你叫隆生去看他,他怎么样了?”
李意卿从他语气中品出一丝不祥来,沉声问:“怎么了,你找他何事?”
“你快说,他是不是……”李意卿抿了抿嘴巴,呼出一口气才,道:“……他是不是,不在府里?”
“你知道什么?”李意卿只觉得心脏不断往下沉,慌乱抓住李意骏的胳膊,问:“三哥,你都知道些什么?”
李意骏见太子神色慌乱,心中便已确定了猜测。
他吞了口口水,反握住李意卿,“我先同你说好,听了之后莫要冲动。”
太子连忙答应。
李意骏伸手擦了把额上的汗珠,慢慢道:“……他,他好像在我舅舅那儿。”
“你舅舅,昭武副尉?”
李意骏点了点头。
“他去张副尉那儿拜访做什么?”李意卿这才渐渐缓和下气息,问道:“他们认识吗?”
“不,不是拜访。”李意骏眼睛通红,手心攥紧,哑声道:“……她是被抓过去的。”
李意卿怔在原地,良久才笑道:“……怎么可能,她犯了何事,何至于出动羽林军?哈哈,三哥,你可别再同我玩笑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怎会同你玩笑!”李意骏急道:“是蓝……宁安亲眼见着的。他,他被扔到地牢里头去了!”
*
皇城安礼门附近,千步廊南侧,北衙六军司如一头猛虎般巍然盘踞。
广达楼中,张喆信坐中央,目光转向一旁战战兢兢跪着的吴津河,哼笑道:“听说你差点交代在他手上?”
吴津河低着头,恨道:“是他偷袭!”
“是吗?”张喆漫不经心地吹了吹盏中的茶沫,“怎么和蓝溪说得不一样?”
吴津河身子一抖,瞪向一旁立着的小太监。
张喆搁下茶杯,右手自胯间抽出长刀。刀身与鞘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吴津河颈边一痛,只觉是利刃刺进了皮肤,动也不敢动,只闭着眼睛回话道:“是,是被那厮拖了不少时辰,但如今她已人在地牢!”
张喆冷笑一声,那利刃便再刺进去几寸。
吴津河只觉得颈便又痛又痒,微微睁眼,原是有血顺着伤口流下。
“你色胆包天,办事拖拉不干净。”张喆缓缓道:“我很失望。”
“某,某再也不敢了!”吴津河心中一横,大声道:“某有事要禀!”
一旁低头立着的蓝溪见张喆瞥她一眼,心下了然,便躬身退了出去,顺手拉下了竹帘。
张喆这才将那长刀一抖,移开了吴津河的颈边,道:“你最好是真的有事要说。”
吴津河听他言下之意,便是说不到他心里便要去见阎王,跪着向他爬了几步,腆笑道:“将军,是叶侍读的事情。”
“怎么?”张喆踢他一脚,“你想让本将军饶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