疙瘩,不愿再让他去找李临的消息,换了个人,让他去打听李临毕业后的去向。

自己在通讯录翻了翻,想起来这是那年哥哥新办的卡,以前的联系人早就没了,社交账号也全换了干净,一时间都不知道从何入手。

大半夜睡不着,爬起来开车出门,在街上乱晃。回国后到底是有些不一样的,遍地都是回忆的勾子,甚至连身高体重测量器都不放过他,他记得李临投币时清脆的声音,记得烤布蕾味道的吻,记得自己都难以置信那句脱口而出的好看。

也许,在某些风也温柔的晚上,他的确是动过心的,不是演技不是剧本,只是面具背后的演员入戏太深,错把自己当做男主,鸠占鹊巢地动了情。

把车停在路边,这个地方他来过很多次,不会认错,这次却有几分迷茫。店员的吆喝和顾客的谈天声都带着孜然的香气,记忆中甜品的清香消散在过去的时光。一时间他怀疑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太长的梦,错乱了记忆,是不是他其实从未有过一段恋情,也从未碰见过一个叫李临的人。

“以前的老板啊?我怎么晓得?”

“以前的确是开甜品店的,叫什么梨子,哎呀,早就关门了。”

他一个人坐靠墙的位置,当年他们就很喜欢这个角落,霸占一整张桌子,点了几串烤串,一个人吃。在嘈杂喧嚣的店里,对比着呼朋引伴来吃宵夜的人,他像个孤单的异类,独自咀嚼这份迟到的遗憾。

树砍了,店关了,人也失散在人海之中,只留下来晚的他顺着旧日的痕迹慢慢寻找。

结账后,宋锦溪没去开车,插着兜走。四周的树在夜风里簌簌作响,街上静悄悄的,人很少。

他终于在这样一个夜里把过去摊开在自己眼前,强迫自己去想,去想为什么在同居的房子里专门费心思按照李临的喜好修一个房间,大到家具的选择摆放,小到桌面上一盏小小的台灯,都是按照李临的喜好来的,明明可以随便空个房间就行;为什么强势地侵占他所有的生活,日夜相对却从不嫌腻烦,并且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李临也侵占了他几乎所有的时间;为什么瞧着他喜欢个甜品还上了心,听别人提一嘴就屁颠颠带着人去吃;行吧行吧,都是演技精湛,卧薪尝胆。

那为什么被呼来喝去拿着个老土的热水瓶倒洗脚水都觉得乐意,为什么在舒适的周末耐着性子出门,专门去给赖在床上的李临打包一份浆汁梨的烤布蕾,为什么那个坏脾气的演员还不生气,还不发火?

最后他问自己,为什么当年事发的时候坚信那些柔软的情感都是属于角色的,而自己从未动心,不过扮演深情。他不肯承认自己爱过,于是要离开,更要走得潇洒,否则不是输了吗?

输给谁?

这时宋锦溪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张赌桌上只有自己一个人,赢家和输家都是他自己罢了。

宋锦溪坐在马路上,走累了,休息一会。他顿住,一个富家子弟,人家出门动辄豪车美女,而他一天到晚动不动就是走路、散步,为什么呢?

因为小情侣谈恋爱的时候,最爱和喜欢的人一起压马路。

他牵着李临的手走了三年,远远跑开后,却还是一个人在走着,走了这么久也没走出这段感情。看花是他,听曲是他,世间万物都让宋锦溪想起他。

宋锦溪站起身,久坐后猛然地起身让他眼前一黑,歪倒地磕到了边上的行道树,蜷缩在树底。

马路对面是个商场,不知道是忘了关设备,还是故意扰民,大半夜还在放着音响,喜气洋洋地唱着今天是个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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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在逐渐浓郁的年味中,宋锦溪找到了同校的一些群,联系上个别的同学校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当年的流言,但是没有人知道李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