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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留下来的财产里头,抚州及邻近州县有四十二处商铺,十座宅院,一百顷田地。那地契文书仍在其亡母名下,只是由徐六爷代管。

徐复祯拿着情报跟霍巡头头是道地分析:“大老爷是徐氏的族长,大房又掌着徐家的收入,其他几房自然是唯大房马首是瞻。徐家四房看着就没什么战斗力,我倒觉得可以扶五房起来跟大房打擂台。”

霍巡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一口一个徐家,倒好像你不是徐家人一样。”

徐复祯“哼”了一声,道:“我除了姓徐,跟那徐家人确实没什么瓜葛。”

抚州的晴天比雪天多,冬日的阳光透过云层投进屋里,被回纹纱窗分成了规则的光斑。那细碎的光影被丁香色的纱窗镀了一层浅紫色,投映在徐复祯瓷白的脸上。

她倚着罗汉床的炕几给霍巡细细地讲她的计划,期待从他口中得到一两句点拨。

霍巡只是微笑着看着她,对她绞尽脑汁想的计划并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说道:“你既然想好了,便放手去做吧。”

徐复祯只当他这是肯定了她的计划。

她兴高采烈地叫来了锦英和菱儿,还有侯府跟来的两个管事妈妈。

她要办事,只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自然是不成的。霍巡这么聪明的人,在京城也还养着那么多人给他忙前忙后呢。

锦英和菱儿是她的贴身侍女,对她这趟回乡祭祖的意图都心知肚明了。那许妈妈和丙妈妈是徐夫人派来的,对她的盘算却是一无所知。徐夫人要是知道她准备跟徐家人撕破脸,那决计是不可能同意的。

那两位妈妈都是徐夫人身边的得力管事,徐复祯是不可能说服两位妈妈跟着她“胡闹”的。

她干脆假传圣旨,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煞有介事地跟她们说:“我前儿才收到京城那边的急信。姑母信里让我这趟把在徐家的嫁妆收一些回来。我一个小姑娘说话顶什么用?到时少不得两位妈妈的帮助。”

那两位妈妈疑惑地对视了一眼,夫人前些日子为着徐小姐的嫁妆头疼,她们是知晓一些前因后果的。虽然让徐小姐出面要嫁妆不太像夫人能做出来的事;但徐小姐打小就是一个和顺不理事的性子,没道理拿这种事涮她们玩。

许妈妈接过那信纸一看,那墨字清疏秀畅,倒像是夫人的字迹。丙妈妈凑过来一看,心中也是先信了七分。

那刘妈妈又把信纸递还给徐复祯,道:“小姐,我们不识几个字,不过认得些数字罢了。夫人信里怎么交代的,小姐就怎么吩咐我们便是。”

徐复祯怕操之过急反而引起两位妈妈的疑心,便道:“眼下不过是知会两位妈妈罢了。到时怎么做,等到了徐家我们再见机行事。 ”

除了菱儿和两位妈妈,她还得把霍巡带在身边。未免惹人疑心,也给自己撑撑场面,便让霍巡扮作公主府的兵卫,又叫上那队兵卫的领队陪她一块儿去徐家。

那领队名叫张弥,身量体格跟霍巡差不多。长相虽不及霍巡俊美,倒是颇有威仪,站在霍巡身边却没有被他抢走风头,反而两人并立一起分外有压迫感。

徐复祯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到时真的闹大了,徐家人虽然还不至于动手打她,可是该有的气势不能少。有这么两人站在她后面,徐家人想拿捏她还得投鼠忌器呢。

冬月二十,徐复祯的马车抵达东阳巷徐府。

早有得了消息的婆子站在角门迎接徐复祯。那几个婆子看似坐在角门前闲话,其实早就注意着路边的车马。

徐复祯一行的马车一停下来,那几个婆子便一直偷偷打眼瞧着。

那几辆马车后头跟着两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年轻男子,一个俊美无俦,一个凌厉冷冽。那二人发觉那几个婆子探究的眼神,冷冷地往那边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