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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大娘子 青丘一梦 121274 字 4天前

县君这种一辈子以旧世家之名为傲, 好像还活在百年前的发霉老布料们最接受不了什么了。

果然, 郑老县君见状急火攻心, 目眦欲裂。

这群仗着时势祖坟冒青烟爬上来的泥腿子,怎么有底气这样看她!

在她要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时候, 徐问真再次启唇, 这一次出口时言中竟带着两分轻慢的笑意:“我提醒老县君一句, 今夜我祖父祖母俱在府中。惊动触怒了大长公主, 不知郑家能否承受得住。”

提起一向性如烈火,眼中不容砂砾的大长公主, 老县君气弱了一分——按照那位佑宁大长公主以前的作风,是真能当场扇她巴掌。

然而今夜她无论如何不能孙儿失去了徐家这门婚事,于是只能高声哭起女儿来, “我的顺娘,我的儿啊!母亲这辈子只得你一个女儿,珍珠宝贝一般爱着,捧在手心上长成人,当日看徐家有一个珍爱你的好处,才将你嫁来,不想你才阖眼十年,徐家他就嫌弃我家家道衰微贫困,翻脸不认人了,如今还要把你定下的婚悔去!”

“好叫老县君知道,当年徐郑两家议婚时,您家老太公官居五品下。如今您家老太公去了,您的长子、郑家的当家郎君还是五品下。要说衰微——您家家道合适繁盛过?”

徐问真话音一落,有几道喷笑声从不远处隐隐传入老县君的耳朵,徐问真还在持续发力:“我五叔虽不在京中,可每年三节两寿从不怠慢。怎么,如今您孙儿做出如此不堪入目的畜生行径,我们要保住自家女儿,就成了‘翻脸不认人’了,那从前种种好处,都被你们郑家吞去哪里了?”

徐问真振声道:“好叫老县君知道,我徐家儿女嫁夫取妇,从不门楣高低论贵贱,只看人品德行。古人云,德者,本;财者,末。德者莫过于贤孝,尔家郎君不孝父母贪恋颜色罔悖礼法,失德之大莫过如此!如此不贤不孝之辈,还敢高攀我家娘子?”

说起不论门楣贵贱,她可再有底气不过了,徐家七夫人如今不就满脸懵地在大夫人身边站着呢吗?

对郑老县君这种人来说,什么礼法、德行,她都不在意,为了完成自己的目的,保住自己的利益,她只会两耳不闻一切道德,一心只念自己的礼。

所以徐问真这些话,对她等于白说,索性徐问真不准备用这些来说服她,方才的话,都是说给在场的夫人们听的。

今天过后,“道理”两个字,就要牢牢钉在徐家这边,任郑家怎么挣扎翻不了身。

郑老县君被她蔑视郑家、口口声声骂郑家狼心狗肺的话语气得浑身哆嗦,大夫人不给她再次发言的机会,立刻上前,“来人,将这厚颜无耻的一家人都给我打出去!今日以后,我徐家与郑家再无瓜葛!谁敢再在我家提这个不孝不贤、狼心狗肺的狗玩意,通通给我打出去!”

她手指着郑大,对在场众人宣告两家婚事彻底烟消云散。

郑老县君还要挣扎,问安却站了出来,似乎下定了莫大的决心,对着老县君郑重拜下,“外大母。”

老县君眼睛一亮,忙挣扎着、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地唤她:“安娘!你的婚事、你的婚事可是你母亲订下的啊!你母亲撒手闭眼去了,你连这一点要违了她,难道要叫她九泉之下还不瞑目吗?”

这话一落,赵大夫人的脸色很难看了,呵斥她:“老县君您要点体面吧!”

不知今夜是谁满口攀扯亡人,难道不是她存心要叫她的女儿泉下不安吗?

然而一个孝道礼法在上,她这句话对问安确实是一件大杀器。

无论怎么回答,只要她不顺从郑老县君,不“顺从”郑老县君口口声声提到的早逝的郑氏夫人的意,“不孝”这两个字就会死死压在她的头上。

大夫人攥紧了手中的帕子,目光紧紧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