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白泽,但还是有一把力气在身上的,打她的驸马绰绰有余。
“说来十月十五是裴治的生辰,长姐不会带着你去祭祀裴治吧?”没人搭话,但庐陵公主自己说着也高兴,嘴皮子一动就抖出了一时上涌的狂想。
裴琢玉的神色僵了僵,暗暗记下那个日子。
第43章 十月十五
入秋之后,长安风平浪静的。
两位皇子结党、谋反之事触目惊心,人死后也没人敢提什么。
这事儿不好碰,病过一场的圣人没有修身养性,反而欲发暴躁了,好像浑身长满了逆鳞,戳哪他都不高兴。
任意贬谪朝臣之事,过去是很难做到的,毕竟就算是敕旨也要经中书门下,要是宰臣硬着头皮驳回,圣人也无可奈何。但情况在不知不觉中有些不同了。左相魏再思是圣人的宠臣,秉持的就是“天意”,而兵部尚书窦道宗呢,因为梁王谋逆,他也算梁王前岳丈了,怕被圣人找理由处置了,老实做人。
以吏部尚书带参知政事头衔的越王世子钱谦吧,又是个“百应之人”,同样不会违逆圣人。倒是中书令崔尚清正守节,但他年岁渐老,政事堂也不是他的一言堂,独木难支。总之谁要惹了陛下不快,被贬谪了都没人相劝。
朝堂宁静了下来,一切皆照旧制运转。
可长安城中,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其实很是热闹。
临近十月,各州县送举子入京,麻衣如雪。这些士人们惯去平康坊的北里三曲,号称风流渊薮。可年年繁华的三曲如今门庭凋敝,别说是一些擅长歌舞的年轻娘子,就连当家的假母们也不见踪迹。
人自然是被清河公主请去了。
要拍戏总不能完全找外行人,至少得是文辞歌舞都精通的。
宁轻衣给她们的任务就是在乡里宣传医道,这可不是唱一支《凉州》《千秋乐》的事,从弦歌、唱词到舞蹈都要她们自个儿重新编写、重新排演。跟往常应付公卿士人不同,约等于一件全新的行当,十分费心神,但一行人仍旧乐在其中。
碧仙看着她们精神十足,心里头也高兴,她道:“迟至明年开春就要出京了,到时候生活便是漂泊了。”
郑举举朝着碧仙一拜,诚心道谢:“若不是殿下,我等还在风尘中,哪里有安心处。”
碧仙瞧着她们也觉得可怜,心中暗叹一口气,又道:“到时候殿下会派遣两个医官与你们同行,路上若是遇见好苗子,也可收为弟子。”她殷殷地嘱咐几句,明里暗里说宁轻衣的好,等到郑举举她们千恩万谢,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回到若水院中禀告结果。
宁轻衣在喝药。
良药苦口啊,她眉头紧紧皱起,找裴琢玉要蜜饯。
碧仙见她们蜜里调油,很识相地退了下去。
裴琢玉看着宁轻衣面容皱巴巴一团,轻笑一生,一边喂她蜜饯,一边问道:“先前怎么喝的?”
宁轻衣觑着裴琢玉,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她直白道:“有人哄才要闹腾。”没人的话……除了一口气灌倒底,还能怎地?总不能是将它给倒了吧。
一句“驸马哄吗”差点脱口,裴琢玉及时地咽了回去。
她的眉头微蹙,藏住了自己的小气。
跟一个死人计较,真是好笑。
宁轻衣伸手抱着裴琢玉的腰说:“士人们陆续入京,为了春试能有个好名次,他们会想方设法崭露头角。而我那两个弟弟,不知道会怎么做?”这是到了投资的时候呢。往年这会儿诸王府、公主府上宴会最多。不过今年,就算有动静,也不会太大。
裴琢玉说:“越不过集书馆。”
能读书的哪有可能是真正一穷二白的寒门?书籍可是稀罕之物。可这些士子家中再富裕,除了几个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