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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裴琢玉,她伸手抚摸着裴琢玉,眸色幽邃。她在看裴琢玉,可也透过她在看那些年的“裴治”。她在凝视中失神,在裴琢玉的怀抱中,很莫名地想,如果她记起所有,还会离开吗?

“在想什么?”裴琢玉轻声问。

宁轻衣摇头说什么,情绪莫名其妙的,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涌上来,明明很欢喜,可非要自己添有一层悲色。

可能还是太闲了。

裴琢玉眉头微蹙,她敏锐地察觉到宁轻衣刹那失神。

在想谁?

裴琢玉还没问,宁轻衣又俯下身来亲她。

零星的火苗还没熄灭被点燃,才起的思绪就被绮念吞没。

裴琢玉托着宁轻衣,看向她的眼神中藏着几分困惑。

宁轻衣垂着眼睫,她低头与裴琢玉额头相抵,低喃道:“琢玉。”

裴琢玉:“嗯?”

可宁轻衣只是喊她的名字。

宁轻衣只是在心中问:“你会离开我吗?”

凉风起天末,落叶满长安。

那一架碧纱橱已经撤了,十二扇屏风也重新在床上安置,屏扇一围拢,就是两个人的小天地。

夜里折腾得久,起得便有些晚。裴琢玉醒得稍早些,怕惊动沉睡的宁轻衣,她便躺着不动弹,只借着微光凝视她。

三月才入长安时,她能料到会有今日吗?

她怎么没有半点抗拒,就那样顺理成章地住进公主、搬进若水院呢?

裴琢玉放空思绪,身畔忽地响起一道呓语。

“驸马。”

裴琢玉一怔,脑中一片空白,几乎呼吸不上来。

她凑近又听。

“驸马”变成了“琢玉”。

是在喊谁?

裴琢玉眼睫颤了颤。

良久后,她轻笑了一声,低声重复这两个字:“驸马。”

太长时间没听人提起,她就忘了裴治的存在。

她以为公主也忘了,可真的能够忘了那曾经让她形销骨立的人吗?

脑中嗡嗡作响,可裴琢玉没让发懵的状态持续太久。

一些不好的事情,她不愿意思考,那就抛却。

她神色如常,仍旧在午后跑去集书馆看医籍。公主的身体渐好,可毕竟比寻常人要差些,到了秋凉时节,难耐寒气。来整理医籍的医者都是有切实本事的,裴琢玉与对方商议,也受益良多。

从校正医书局出来,裴琢玉碰到了庐陵公主。

秦王、梁王前车之鉴在呢,燕王乖顺得像个鹌鹑,至于鲁王,他先前跟在梁王后面呢,母族不昌,本来就没什么存在感,这会儿更是不敢跳腾。可两位亲王没动静,但庐陵公主肉眼可见地张扬起来,仿佛胜券在握。

裴琢玉被庐陵公主拽着去玩樗蒲。

原本想拒绝,可心底翻涌着莫名的情绪,又将话语吞了回去。

庐陵公主是个很爱谈笑的人,聒噪得像是一只小麻雀。她不会看脸色,当然身为公主,她也不需要这项察言观色的技能——只有在面对宁轻衣的时候,才会有点聪明劲。跟裴琢玉玩樗蒲,她屡败屡战,丝毫不在意输出去的财帛。只是盯着裴琢玉那张不知道看几次都啧啧称奇的脸感慨:“你跟驸马还是不一样,让裴治跟我玩樗蒲,我都不敢想。”

裴琢玉微笑,说:“没谁会一样。”

庐陵公主琢磨一阵,说声是,又道:“脸一样,长姐一定很喜欢。”

裴琢玉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问:“公主和驸马感情很好吗?”

庐陵公主:“那是自然,至少我没听说过长姐让人打驸马,依照长姐的身体,也不可能自己上手。”说着,庐陵公主还用手比划了两下。她虽然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