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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了新的水珠,循环往复,直到马车驶入烧酒胡同。

外头人多眼杂的,不知道那句话就被人听了去,纵使黛玉满腹心事,一路上也忍着一句未说,等回到府中,黛玉忙拉着胤祺的袖子,将他叫去暖阁。

“乾清宫里是什么情况?”黛玉虚虚地拢着斗篷,穿着鹿皮靴子的脚轻轻地踢了提胤祺,询问他宫中之事。

胤祺见着黛玉鼻尖泛红,拢着斗篷的手上青白一片,摸上去冰凉刺骨,也不急着交代,他忙吩咐雪雁将热水取来,有从怀中拿了个西洋珐琅瓷的鼻烟壶递给黛玉,黛玉接过后,用指甲挑了一点点里头的鼻烟,放在鼻子里,瞬间只觉又酸又涩,万般滋味涌上,黛玉用帕子遮着,打了几个喷嚏。

就着雪雁捧来的热水洗了手脸,黛玉这才觉着缓过劲来,将斗篷解下,换上家常衣裳。

黛玉解着头上繁复的头饰,又问了遍胤祺乾清宫之事。

外头的事情,胤祺从不瞒黛玉,他一口将杯中的姜糖水饮尽,只觉着热意从脚底涌上了头顶,他拿着鸾凤和鸣纹样的玉梳,站在黛玉的身后,轻轻地为她通着披散的头发,对着西洋镜里的黛玉,边梳边将宫中事情细细道来。

听到胤祺被康熙封为郡王,黛玉立时在胤祺怀中扭转身子,面对面盯着他,笑语嫣然:“给郡王爷请安。”

男人的最高追求,不过就是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此时胤祺被封为郡王,在兄弟间仅次于太子之下,心爱的姑娘又被他搂在怀中。

胤祺再如何冷静,也免不住的心潮澎湃,他强抑住心里的震荡,凝视着黛玉,只见黛玉墨色的发被解散,顺着背蜿蜒而下,身上只穿一件天青色的雪缎小袄,一绺发穿虚扣着的盘口,粘在白皙细腻的脖子之上,胤祺轻柔地将那缕头发拨开,带着薄茧的手拂过黛玉的颈项,温热地呼吸吹在黛玉的耳畔脖间,她只觉着心头如有羽毛刮过,脸红了一片。

黛玉猝然伸手将胤祺抵住,扭过脸去低声啐到:“说正事呢,又作怪。”

脸颊脖间,露出的地方全都红成一片。

胤祺轻声笑着,在黛玉红透的脖子上印下一吻,粗粝的胡茬刺到细嫩的软肉,黛玉穿着绣花鞋的脚骤然一缩,看向胤祺的眼里都透着水色。

“这个亏,你就白吃了不成?”勉强找回出走的理智,黛玉断断续续地问着胤祺。

在刚收到江南送上来的账本,看到巨额的银子时候,胤祺和黛玉便商量好了,将这放在献给康熙,这般日进斗金的东西,放在一个阿哥手里,迟早要引起康熙的猜疑。

反正康熙不是小气的人,他们献上了方子,总不会让他吃亏。

果然,今儿个便换了个郡王回来。

但是,自己主动将方子献上去还是被迫献上去,心情是截然不同的,尽管一切都如胤祺预想,但对于指使御史弹劾的三阿哥胤祉,胤祺也没有打算放过。

更何况,借着他封郡王的东风,胤祉还得了一个多罗贝勒的爵位。

不给胤祉教训,他真当自己好欺负。

胤祺将黛玉抱在怀里,摸着她顺滑的头发,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眼中露出凶光,说出的话却仍旧温和:“相信我。”

黛玉侧着脸靠在胤祺的肩膀上,听着他轻声细语,只觉着整个人都泡在温热水中,昏昏欲睡,没多久便倒在胤祺的肩膀上睡着了。

胤祺平时说话办事都和和气气的,不由让人将他当成软柿子捏,忘了他是由不服就干的蒙古老太太养大的,能欺负到他头上的人,还没有出生。

被胤祺惦记着的胤祉,也出了皇宫,面带喜色地上了自家马车。

胤祺的方子献给了康熙,内务府里也有琉璃房,他们得了这方子想,必然要先紧着紫禁城、行宫的屋子,哪里还腾得出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