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间空房。
宿卢和见他看,也移目去看,看到屋子角落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他会意地笑了,“殿下,这女人长得确实有几分姿色,不如属下给你抓来。”
阿史那孛并不说话,只盯着那女人,半晌,面色一变,惊道:“不好,我们中计了。”
“中计,嘿,属下知道是虞朝人中了咱们的计。”宿卢和大大咧咧的,“依现在的情形,不消一个时辰,临汾就是咱们的囊中之物了。”
阿史那孛脸色沉得如死水一般,眼里偏偏要冒出火来,那女人,分明是个男人装的,宽大的外衫里面,甚至还有灰色的盔甲。
他调转马头,扬鞭而去,只怕空城是假,瓮中捉鳖才是真。
阿史那孛视线的尽头是大开的城门,他死死盯着城墙,恨不得立刻长出一双翅膀来飞出去。
“快走!”
宿卢和也变了脸色。
城内不知何时竟出现了这么多虞朝士兵,细细一看,却是那些本该毫无反抗之力的百姓们,突厥人均被这些陡然出现的士兵吓了个半死,不少人还没来得及反抗,变成了刀下亡魂。
正抢夺财物的,被跪地求饶的汉子杀死,正奸。**女的,被一把藏在衣衫里的尖刀刺死,待突厥人终于反应过来时,嘴里已说不出一句话了。
阿史那孛马骑得飞快,长刀扬起,不分敌我的砍杀挡在他面前的人,鲜血溅了满身,他眼里只看着城门。
路边的摊子被马腿踢飞,他一闪身,出了城门。
阿史那孛眼里燃起逃出生天的庆幸,可他一抬眼,却生生地僵在了原地。
只见外面那有什么生路,环顾四面,皆是重重兵甲,数不清的弓箭正对着他。
马匹被无形的杀气煞住,抬起双蹄长嘶,不敢前行一步。
大军的最前面,刘景周冰冷地看着他,眼里是一团沸腾的火,她马鞭一甩,迎了上去。
“狗贼,你的死期到了!”
宿卢和惊悚地看着瞬间改变的局势,他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
“殿下,我们现在该怎么——”
阿史那孛的马不愧是草原名马,不消片刻变从宿卢和的视线中消失,宿卢和怔在原地。
“好小子,敢在我面前愣神,你活够了是吧!”
沈雁长剑刺出,宿卢和听到耳边的风声立刻弯下腰去,可到底慢了一拍,利剑从脖颈间划过,带出一条鲜红的血痕。
宿卢和怒目而视,举起弯刀一边周旋一边骂,“他奶奶的,敢打你宿大爷。”
他两把弯刀同时挥舞,耍得虎虎生风,气势汹汹,沈雁身姿灵活,长剑似蛟龙一般游走,两人打得难舍难分。
突厥众人被吓了个魂飞魄散,肝胆俱裂。
此时的左贤王并不知情,他骑马赶往毕力格所说的小殿下藏身之处,隔着远远的,他便看见树木葳蕤之中是道坐在轮椅上的身影。
他忙赶上去,翻身下马。
“毕力格,你可找到小殿下了?”
毕力格一语不发,呆愣愣地凝视着眼前的院落。
此处正是赵参军所居之地,也是阿史那仵被囚禁的地方。
阳光柔和地落下,庭院深深,鸟语啾啾,满院的树木挡住了远方的打杀声,左贤王惊觉不对,疾步进去查探。
不一会儿,他面色难看地出来,双手铁钳似的抓住毕力格的肩膀,“殿下呢,你不是说殿下就在这里吗,怎么一个人也没有,怎么会有那么多血。”
毕力格面色还是怔怔的,他缓缓眨了下眼睛,声音干涩,“只怕殿下已不好了。”
左贤王大骇,提起毕力格大声质问:“不好了?什么叫不好了?若不是你说要扶持小殿下当傀儡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