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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刚从曹姑娘那回来就走啦,说是要从山上抄近路横穿呢,姑爷这几天一直在守城,我忙着筹粮,也没找到机会说”

存玉大骇,身子晃了一下,眼前发黑。

小言忙扶住她,恍惚中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慢慢变了,“吕梁,怎么了?”

萧存玉心口像被蛇咬住,她深吸几口气,攥紧了小言的胳膊。

“阿史那孛,阿史那孛在打吕梁。”

小言面白如纸,嘴唇哆嗦个不停。

“姑娘,姑娘。”

她左脚踩着右脚转身上了马,扬鞭而去。

赵参军茫然地看着她消失在视线里,一回头又被萧存玉的脸色吓到。

“大人?”

存玉抬手扶住帐篷的柱子,喃喃道:“我该做什么?”

赵参军摸不准他在和谁说话,犹豫了半晌才说:“大人辛劳了这么多天,不如去歇息会儿?”

士兵来来往往,风中的血腥味尚存,在赵参军模糊的声音中,萧存玉踉跄了一下,直直走向薛尉的营帐。

赵参军摸了摸脑袋,不明所以。

吕梁此地本来就不怎么重要,谁也没觉得阿史那孛会放过临汾,专门饶远路去进攻吕梁。如今吕梁情势险急,薛尉正在帐中深思。

此事是他失策,不过是被一些繁杂的琐事缠住,便忘了阿史那孛此人最是诡计多端。

他懊恼地锤一下桌子,真真是灯下黑。

吕梁虽不是要塞,但与临汾、太原成三足鼎立之势,临汾驻守重兵,阿史那孛来犯的可能性不大,自然得绕路南下。

雁门关一破,之下的每座城池都对着突厥大敞门户,虞朝经调兵和征兵之后,陆续聚集了四十万兵马,然而分散到各个府郡驻守的,最多不过三万。

三万已然足矣,突厥总共不过二十五万兵马,敌我双方主力互相牵制,除非战线崩溃,三万人马只守城不进攻,完全可以坚持到援军来。

但阿史那孛是一个例外,他跑得太快了。不过几天时间,他就从太原跑到了吕梁,驻守吕梁的陈将军战功平平,和兵勇将猛又连战告捷的阿史那孛对上,胜算寥寥。

存玉走进来,就看到薛尉一脸愁苦之色在纸上写写画画。

若知云没有去吕梁,此时与她最好的选择是留守临汾,一来她不是武将,不需要上战场上拼命;二来她奉皇命而来,要做的不过是整顿军纪,弹压一些不听话的武将,与长安互通信件等等,她实在没有身陷险境的必要。

但如今,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萧存玉拱手道:“薛将军,此去吕梁,可否带上我。”

薛尉惊住,迅速开始权衡利弊,几万人马行军途中会遇到的问题比原地驻扎时多数倍,他方才还在担心军纪问题,但若是萧阁老随军的话

笔端洇出一团墨,薛尉喜不自胜,萧阁老果然浑身是胆:“自然可以,我求之不得。”

乱世里,人命尚且如草芥,鸿雁难以双飞似乎也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

数万人的军队绵延在宽阔的官道上,晨光熹微,晚春的杜鹃在田野间悲鸣,军旗飘扬在风中,重甲森森,踏碎了一地的落花。

几只惊鸟跃出,划破了沉寂的大地。

刘景周高举弓箭,射下一只肥鸟来,她拎起鸟腿,对着萧存玉绽开笑:“中午可以加餐了。”

何知云被困在吕梁的消息在三军拔营第一天就被诸位将军得知了,从那之后落在萧存玉身上的目光变多了,有怜悯的,有钦佩的,当然最多的还是好奇。

刘景周也好奇,她的视线躲在扑腾的鸟身后面偷偷打量萧存玉,嗯,秦少栖之前说得没错,萧阁老果然有做情种的天赋。

存玉问她:“刘